《戲劇人生》中是「醉了後」還是「醒了後」？

 

　　近日仍把《戲劇人生》哼唱着，有時唱小弟譜的蕪調，有時唱黎小田的大作，然後有個懷疑越來越強烈：「醉下來，休醒覺，美夢如酒醉了後更寂寞。」這幾句之中，「醉了後」應該是「醒了後」吧？那樣，句意更能前後照應：不要醒覺，雖然醉了後並不解愁，還是感到寂寞，但醒了後卻會更寂寞。

　

　　尋回舊日的歌書曲譜看看，「美夢如酒醉了後更寂寞」所配的音是：fa mi re re’ re’ do’ ti do’ ti la。只有「醒」字才啱音。如用「醉」字，其音只能唱成fa mi re re’ do’ do’ ti do’ ti la。其實，這句fa mi re re’ re’ do’ ti do’ ti la，在兩個A段的末處都出現過一次，填的詞是「世事難得公允定厚～薄」、「戲劇人生終有人閉～幕」，再看看原曲一個與這個樂句有所呼應的樂句：「美麗回憶失去便難尋獲」：fa mi re re’ re’ do’ ti do’ re’ mi’。這些跡象顯示，那處應是「醒了後（re’ do’ ti）」而不是「醉了後（do’ do’ ti）」。

　

　　不過，《戲劇人生》歌詞中的這一句，從面世至今便一直都是「美夢如酒醉了後更寂寞」，盧大俠親自撰寫的《歌詞的背後》，這一句也依然是「美夢如酒醉了後更寂寞」。好一個疑團……

　

　　單以詞論詞，「美夢如酒醉了後更寂寞」是可以接受的，但這樣一來，「休醒覺」三個字就無着落，尤其是「休」字，更如無主孤魂，變了冗字。相信詩歌創作講講照應，也是很合理的吧？所以即使將錯就錯，因錯得「福」，詞意拗了亦需要救救。拙意以為，比如改為「醉下來，方醒覺（或『方驚覺』），美夢如酒醉了後更寂寞」。這樣整句句意便暢達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