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碧水寒山奪命金》看大二度之填法

　

　

　　去年底寫過一篇筆記，談初學填粵語詞者學音程的一點方法。這一兩天又想起一些例子，比如《雙星情歌》的副歌開始處的la fa la，是先下行復上行的大三度，填的詞是「心兩牽」（三四三）。這樣，應該就記得住大三度音程是怎個模樣。在一個八度內，do mi、fa la、so ti都是（上行）大三度音程。

　

　　然後便想起于粦前輩的傑作《碧水寒山奪命金》，那是充分發揮大二度潛能的一曲，因而也是認識大二度音程的好媒介。

　

　　在一個八度內，do re、re mi、fa so、so la、la ti都是大二度音程。《碧水寒山奪命金》中真是甚多大二度音程，因而也很方便去研究：當大二度音程適宜填高音字時，應該怎樣填？須先指出的是，「嘆息幾番失意向誰道」一句的旋律其實是移了調，實際旋律音乃是re’ mi’  re’ mi’ re’ do’ ti so la。

　

　　我們有以下的樣本：

　

冷風──（亢三）／血腥──（亢三）

刺骨（亢一）／染污（亢三）

一把鐵劍（一九亢亢）／哀聲遍野（三三亢亢）（去掉花音，可視為re re do do）

對景──（亢九）／縱使──（亢九）

倍感（亢九）／置身（亢三）

一曲寄意（一一亢亢）／閃開寄意（九三亢亢）

細數（亢九）／有刀（亢三）

強忍（亢九）／四方（亢三）

痛苦（亢九）／殺機（亢三）

壓抑─（亢一）／赤手─（亢九）

滿胸憤（亢三亢）／劈開血（亢三亢）

嘆息─（亢一）／劍光─（亢三）

※幾番失意（九三一亢）／※應聲出鞘（亢三一亢）

跳出─（亢一）／掃清─（亢三）

鐵窗（亢三）／世間（亢三）

一腔怨氣（一三亢亢）／一腔正氣（一三亢亢）

揮劍（三亢）／揮劍（三亢）

　

　

　　除了有※那一行，其他十六行（×2），用「亢三」有十六處，用「亢九」有九處，用「亢一」有七處。（按：有一有九則歸九，有三有九亦歸九）使用數量上三者雖不相同，但可以想見詞人覺得在這些大二度音程上，「亢三」、「亢九」、「亢一」的協音程度是相等的，都是完美協音，不會有哪個優於哪個的情況。若以「亢三」的數量較多而言，或者詞人覺得「亢三」是比較好唱吧。此外亦可看到，雖說入聲字不大適宜填在長音處，但這首歌之中「亢一」填在長音處也有三個案例：「壓抑」、「嘆息」、「跳出」，由此可知只是不大適宜，卻不是絕對不可以，而當要把入聲字填到長音處，最好注意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