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誼之光》改曲填詞啟示錄

　　日前舊同學聚會，大夥曾齊唱《友誼之光》，其實近幾個月偶然去安老院做義工，《友誼之光》亦絕不能缺掉。以前但知《友誼之光》跟原曲《綠島小夜曲》是有差別的，卻始終沒有細究。到《友誼之光》差不多面世三十年，才忽然要研究一下。

　

　　研究所得，首先想說說do re mi是否一定要填「四九三」才順口，填「四三九」就一定是拗拗地口？恰巧《友誼之光》有三處do re mi，填詞人填的都是「四三九」：「…個知己」、「兩握手」、「也知曉」，真的拗口嗎？

　

　　這些月來，先後與詞友Ungoo Chan及林散木小兄弟在網上公開交流過，覺得有很多時候最重要還是看填成具體的文字所唱出的效果，因為文字是有意思的，縱略拗口，但不妨礙聽者接收意思，就可以容許的了。所以若是問do re mi應如何填，筆者會說一般是「四三三」，而不會說「四九三」。有些時候，填「四四三」也是可以的，比如《別人的歌》：「為何仍要歌唱，不願再細想」，最後三個字填的是do re mi，而這三個字是「四四三」。何況很多時還可以填「二四三」，彈性其實不小的。

　

　　接下來要說說填詞而動手改曲之事。舊日粵曲人填詞填到改動曲調的情況並不罕見，只是時代不同了，現在填詞人填詞，曲調幾乎都是不可改動的，也很少會敢於這樣想。

　

　　《友誼之光》改動《綠島小夜曲》原曲，筆者相信填詞人南燕是有份改動的，至於大刀闊斧把原歌調刪走八小節，是不是也是填詞人動的刀，卻難肯定。

　

　　至少，「今日別離共你……」那個「今日」，作用如粵曲的孭仔字（古雅的可說是「襯字」），應該就是填詞人親手改動，在原歌調中硬加上re ti.兩個音。末句歌詞「友誼是改不了」，把原歌調的so la mi re mi re do改為so re mi so mi re do，應該是因着詞意而改動歌調！

　

　　舊曲新詞是所謂「二創」，「二創」當然也應包括改動曲調，但改動曲調不是個個填詞愛好者都敢，至少在同好之中就可能備受批評或壓力。當然也需要有較好的音樂感，知道如何改動才不會改壞曲調。這方面，舊日粵曲人的案例大家可能太陌生了，《友誼之光》倒是會讓大家有很好的啟發吧！

　

　　最後說說「能長存」，按改動後的曲譜，填「零二～零」或「零二四零」是最協音的，但詞人拗拗地填了「能長～存」不是也為大家接受嗎？都是那句：「縱略拗口，但不妨礙聽者接收意思，就可以容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