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粵語歌文化歷史研究者,喜歡鑽研文字與音樂的創作,也喜愛數學與棋藝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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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IT职场

2014-09-23 08:38:12

 

 

  主唱張德蘭,作曲顧嘉煇。無綫劇集《大藥坊》的主題曲《心藥》,唱者與作曲者都是「七十後」的老將,似乎是要讓大家重拾七十年代電視歌的風味。假如,填詞的是盧國沾,那真是完全的「七十後」再戰樂壇了。

 

  顧嘉煇寫的曲調,乍聽是傳統的AABA流行曲式,其實不然,應是ABCB,只是AB兩段略貌似罷。當然,旋律精簡這一點亦是很傳統的,其中,不難想到顧氏舊日的金曲,比如第二句歌詞「且將心藥慰心慯」,跟《奮鬥》中那句「發千分熱千分光」,音符全同。第二段次句「但靠薪火照耀……」這六個音,跟《網中人》裏「歷遍幾番責備……」旋律線條也一樣,只是後者低了純四度。還有,《心藥》的AB兩段末處都是「三連排句」句構,顧的名作《金刀情悏》段末亦是這種句構,甚至彼此那三句的落音都一樣,俱是mire及低音la。也許,精簡有精簡之弊:好的旋律線不外那些,甚易雷同!然而流行曲調創作常常就是需要半新不舊,《心藥》聽來還是有新鮮感的。

 

  很佩服顧嘉煇,總能在精簡的曲調中,運用頂真與回文的技巧,使旋律更顯優美。A段便是句句頂真,而具回文性質的音群也不少。B段也連續四句頂真,到C段又句句頂真。相信,這些頂真手法都是有意識的運用而不是無心插柳。

 

  這些年,很多人都認為時下音樂人寫的粵語歌不好聽,聽了都難留印象,那麼《心藥》又如何?

 

  為《心藥》填詞的,雖非「七十後」,卻是「八十後」。說來,張德蘭早在八十年代也唱過林夕填的詞,算是老拍檔。

 

  由於顧嘉煇的旋律寫得精簡,林夕有機會得嘗前輩詞人填寫百多字便可以收筆交卷的滋味,由是也可以同時一嘗寫短小精悍的詞章的滋味,相信那是極興奮的。可以見到,詞句近於文言,的了呢嗎這這那那都不見了,感覺頗是清爽亮麗。

 

  林夕也回歸了另一種傳統:一韻到底。尤其特別的是,「江」、「陽」二韻本可通押,詞人竟基本上只獨用「陽」韻,僅C段兩個長句的開端二字詞押了「江」韻。

 

  七十年代的電視劇主題曲曲詞,詞人如黃霑、盧國沾都擅長緊扣「題目」來寫,不即不離,若即若離,名作如《天虹》、《用愛將心偷》、《流星蝴蝶劍》、《大昏迷》等,便都是如此。

 

  《心藥》顯然繼承了這種扣「題目」的傳統,緊扣《大藥坊》的「藥」字。

 

  俗諺云:「心病還須心藥醫」,而「心藥」往往不是具體的藥物,卻是人情或道理。詞人此詞是借藥以詠寫人生處世須抱的態度。首段強調「骨氣」,次段提及「靠薪火照耀」,「以惻隱…用肝膽」,前五字彷彿在暗暗說這闋歌在傳承七十年代粵語電視歌的薪火,後六字是理想的人格人性。詞的第三段密度更大,「誰想當無常是正常」一語,意味誰都不想面對無常,可是無常的事遇得太多,只好說服自己那是常態,多無奈多苦楚。「自愛總會治傷」,精警之語,但小小缺點是易聽成「自愛總會自傷」,但詞人有時寧可如此,比如老歌《昨夜的渡輪上》,「醉中一切無從抓住」亦可能聽成「最終一切無從抓住」。末段充分寫出面對人生種種磨難的頑強精神,尤喜末句:「奪不走我善良!」

 

  忽然一首《心藥》,慰藉得了老歌迷的「鄉愁」嗎?又會否更驅使年輕歌迷去聽韓文歌英文歌?

 

 

 

 

按:本文於昨天發表在《信報》「影音地帶」版「詞說詞話」專欄,見報標題是「《心藥》回歸傳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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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志華2014-09-29 08:23:20

华蓥之巅:題外話:

請教黃先生:張德蘭的《人生于世》一曲中,盧國沾先生填詞的最後一句“我何故一生一世打滾”,“打滾”兩字唱成“打睏”是對是錯?

我查過字典,“滾”字確實有兩個讀音,除了常見讀音外,卻不知道另一讀音是否就是上述讀音?

慚愧!對這個並未有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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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蓥之巅2014-09-28 15:46:39

題外話:

請教黃先生:張德蘭的《人生于世》一曲中,盧國沾先生填詞的最後一句“我何故一生一世打滾”,“打滾”兩字唱成“打睏”是對是錯?

我查過字典,“滾”字確實有兩個讀音,除了常見讀音外,卻不知道另一讀音是否就是上述讀音?

华蓥之巅2014-09-23 23:46:45

能聽到他們三位的新作,內心欣喜之至。

舊式填詞是否真的到了如此不堪之境地?難道就真的沒有一點重現輝煌的希望?

粵語流行樂壇填詞水平沒落至此,確實唏噓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