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沒故事的人．詩與胡說

 

　　像筆者這樣的五、六十後，總是比較頑固的維護粵語歌，但是，世界大氣候已經變化了，能搶全球華人的眼與耳的，肯定只有國語歌才能做到。像最近，台灣電影《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女孩》的主題曲《那些年》，別的不說，光說貼在You Tube上的那條官方MV視頻，直至筆者執筆時，其瀏覽量已逾六百六十三萬，衝破千萬，為期不遠。

 

　　近期另一首由岑寧兒主唱的國語歌《沒故事的人》，也是筆者所關注的。

 

　　這裡，就分別談談這兩首國語歌吧！

 

　　在筆者心目中，《那些年》讓我想起台灣多年前的一首《對面的女孩看過來》，都是那樣簡簡單單的情歌，語言樸素卻情意綿綿。說它商業，它肯定是商業的，有些詞人可能絕不肯寫這種東西，即使寫它可能發達。但是，它又肯定是叩響了普羅樂迷的某根心靈弦線，使大量樂迷深感共鳴，這可不是隨便一首商業流行情歌所能產生的效應。要分析，大抵都是事後諸葛馬後炮，只能說，歌有歌的命，它在恰當的時候出現，滿足了在青年人心靈裡渴求甚久的一種感覺，於是就中彩了。

 

　　相對而言，岑寧兒一個人包辦詞曲與唱的《沒故事的人》，是首簡簡單單而且也簡短的「非情歌」，看來它是「曲大過詞」的，看歌詞，幾乎都是虛筆，沒有哪兒有較具體而實質的描寫，欣賞者不如用心感受歌聲與音樂的娓娓細訴。其中，也有些詞句頗精警，諸如：「有很多沒自己的人，躺在很多別人的身旁，彷彿一起寂寞，不算寂寞。」應該說，詞的虛筆雖多，創作人的點點感慨，還是可以從字裡行間感受得到，正是：「虛能藏實」。但筆者倒是好奇，要是岑寧兒用粵語寫歌，可以到達同一境界嗎？

 

　　用國語寫詞，絕對是另一種感覺，這裡筆者想起早些日子黃偉文為何韻詩寫的國語歌《詩與胡說》，即使是黃偉文，其粵語歌就總是難以寫得這樣簡單自然而渾成：「別理我，愛胡說，就胡說，你就不懂詩是甚麼，流行歌、蔡李佛，電光火石，碰出來的，是造作？是傑作？我怎麼知道，不過隨便說說……」是的，《那些年》、《沒故事的人》聽上來也不過是「隨便說說」……

 

 

 

　　按：本文昨天在《信報》「影音地帶」版的「詞話詞說」專欄發表，見報標題為「國語力大氣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