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兩年來,因為開始懂得遷就人,商業味的作品比較重了很多,只好等待一有空位,便死角射門,像近期所寫的《Mr. Cool》,描述一群少年,其實是在諷刺他們。整個故事是說看見一群青少年在的士高門口四處亂竄,而下面的商場已完全關門,他們呱呱亂叫,走來走去,且臉上畫了眉,搽了唇膏,帶上耳環,毫無目的一片混亂。歌詞中段是說他們被警察搜身,但沒有直接寫明,如『信我,我是無辜』等句便是在警察盤問下說出來的。又如拿身份證出來,是因應警察的要求而做的。啊!原來是叫Mr. Cool,即這班人在扮『cool』。這些全是刻意寫出來的,目的是想描寫一些時代感的東西,因為情歌是沒有甚麼時代感,如果一受時代感限制,便沒有了長久性;而情歌是一種很永久性的歌曲,故不可有時代感,在一些很現實的東西才有時代感。曾經有一段時間很少寫情歌,寫了很多其他的東西,如『朋友』一類,但這些歌詞是很難流行起來的。」
說到這裡,向雪懷稍為鬆一口氣,但我們隨即再問,因有些歌迷是必買自己偶像的唱片,那麼寫上段提及的歌曲給紅歌手唱,會否使歌曲較易流行。
「那是有兩種說法的。首先,歌手的形象問題,是不可破壞的,如關正傑是沒有理由唱《壞女孩》的,每個歌手都有一定的局限範圍,你不可以走得太遠。如果你能夠找到一條他能走的路,而他自己不知的,那是你的本事。譬如在《壞女孩》及《我要》的最敏感時期,我寫了《放縱》,但去到了一定程度便勒住,不讓它亂去。至於那群青少年怎想就不關我的事,因為我是完全沒有引導性的,只是盡量描寫他們的憤怒情緒。從另一方面看,寫了很多東西,也是沒有人理的。如替甄妮寫的《等待黎明》,第一句就說:『如果人沒有失望,就等於沒有新希望。』這些說話,是因看到最近很多人自殺,故寫一些鼓勵性的東西,但這些歌永遠沒有人播,只能滿足自己的責任感。所以填詞是很難說的,我們不能完全不理別人,只好等空位,一有機會就做,沒有機會便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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