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篇文字原刊於《音樂通訊(Music Bus)》第九十四期的「詞海縱橫」專欄,見刊時的標題是「少談為妙」。寫詞評而寫至要「少談(某位填詞人)為妙」,顯見寫詞評之難,欲作持平之論而未得,接着只感動輒得咎。青年時代的失誤之事,重貼出來,當作為自己的警醒。
風華讀友,謝謝你的意見:「評陳少琪的詞有主觀及偏見之嫌」。
其實,在82期Music Bus「化平凡女子為神奇女俠」一文刊出後,便有朋友語我:「陳少琪的《神奇女俠》真是那麼的好麼?」我聽了一愕,心想,莫非真是我主觀偏見,過譽了一首作品?其後,又把《神奇女俠》的詞仔細端詳,還是覺得我沒有讚錯。到此,我想到我應該忠於自己的感覺,相信自己的眼光,何必因別人一句話便信心動搖。
記得去年我在別的報刊讚賞過陳少琪為彭健新寫的《海灘演唱會》,偶然碰到陳少琪,他的語調是「《海灘演唱會》當真這麼好?」之類,他表示更喜歡《熾熱》,這時倒輪到我大惑,因為《熾熱》的歌詞,我全無感覺,不過手法調皮一點罷。
做評論,不偏不倚自是最理想的,但理想只是「你」想而已,每個人都有他的口味有他的經歷。故此,一個人對一首不少人都感動的作品毫無感覺,殊不出奇,正如愛看徐志摩的詩的讀者,對李金髮的作品也許特別覺得難以理解,甚至不會有感覺。
陳少琪的作品,自問也是不大會感覺,但在評介他的作品的時候,我是極力去感覺他的作品的意境界的,如果這樣也說我沒有誠意,真不知怎樣才有誠意。
說到陳少琪,他在近半年來是穩健地進步的,例如他近期為陳慧嫻填的《歲月流聲》,為林志美填的《傷心戲院》、《破夢》都很得我的「歡心」,不過,我卻不想在這裡談這幾首作品了,因為既然已有人認為我「評陳少琪的詞有主觀及偏見之嫌」,那現在無論我對陳少琪的詞彈或讚,他們都會以有色眼鏡視之。彈,則他們更認為我死也不肯放棄主觀與偏見;讚,則他們可能又說:「定是剛被指有偏見主觀之嫌,而今裝模作樣一番而已。」
故此,短期內,在這裡陳少琪的詞作少談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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