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商角徵羽」的粵語讀音

 

　　在黃氏著的《保衛粵語 ──不容普通話獨攬中國語言文化之解讀權、演繹權與發展權！》，有一節專門談到「宮商角徵羽」裡「羽」字的讀音問題，這是筆者甚感興趣的。

 

　　黃氏旁微博引，其中說到趙誠《中國古代韻書》轉引宋朝王應麟《玉海》卷七說唐朝徐景安《樂書》認為「宮是上平聲」，「商是下平聲」，「徵是上聲」，「羽是去聲」，「角是入聲」。

 

　　他亦引《廣韻》，指出書中去聲「遇韻」下收「羽」字讀「王遇切」一音，並釋為「鳥長毛，又宮商角徵羽……」而《廣韻》「麌韻」的「羽」字王矩切一讀反而不收五音之一的義項。

 

　　還有另一資料，日本僧人空海（即弘法大師）的《文鏡秘府論》有一篇「四聲論」，引述了齊太子舍人李節的「音韻決疑」說：「竊謂宮商角徵羽，即四聲也。羽，讀如括羽之羽。」黃氏對此解析道，「括羽」出子《孔子家語》「子路初見篇」，內裡提到孔子教導子路人生在世為甚麼要求學的道理時，用射箭為喻說：「括而羽之，鏃而礪之，其入不益乎！」這裡「括」通「筈」，意謂在箭末加上羽毛，把箭頭磨尖，不是可以射得更深入嗎！這裡「羽」由名詞變動詞，意謂「加上羽毛」，字義變了，通常字音也會改變，是以這「括羽」的「羽」應讀如「遇」。

 

　　黃氏的論述，雖然已請讀者存疑，但筆者倒是覺得，要這樣讀，也真有點意思。而筆者還更任性胡來些，認為徐景安的《樂書》既然提到了「宮是上平聲」，「商是下平聲」，「徵是上聲」，「羽是去聲」，「角是入聲」，若依其說，則「宮商角徵羽」應讀如「宮常角子遇」，這裡不僅包含了平上去入四個聲調，以粵音來說，其字音音高也蘊含五聲音階：35126（藍色是低音），亦即工尺譜裡的「工合上尺士」，若說「零二四三」，則是「三零四九二」。這多美滿。雖然，「宮商角徵羽」是音名，不是唱名，可是如果五聲音階的音名的字音音高恰巧包含了五聲音階的音調，也是件美妙的事情。

 

　　想是這樣想，但相信只有筆者自己選擇讀「宮常角子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