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粵語歌文化歷史研究者,喜歡鑽研文字與音樂的創作,也喜愛數學與棋藝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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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4-27 08:48:10

  這篇蕪文,原刊於199589的《香港經濟日報》。這是近日才在自家的故紙堆裡出土的東西哩。
 
  很少訪問填詞人,近幾年也只是訪問過兩位,一位就是黃偉文(注:記憶中,另一位該是李敏)。訪問是去年夏天做的,當時他仍屬填詞界新進,但見過他寫的幾首作品,就已感到他決非池中物。
 
  一年之後的今天,他的產量日增,成績出色的作品亦日增,但因有不少作品並非主打歌,故有好詞亦未必有人知。是以,筆者就想替出道已近兩年的他做個階段性總結。這也不是任何詞人都值得做的,要把一位詞人散落在大大小小歌星唱片裡的歌詞集齊,所花的時間大抵夠寫幾篇稿了!
 
  聽黃偉文主持節目跟欣賞黃偉文的歌詞,我覺得是截然不同的兩回事,因為在歌詞中,會見到他思想很傳統的一方面,這是後話,容後再說。

 

  黃偉文的處男作,是兩年前替軟硬天師寫的《非常口》,一首玩的成分極重的作品,其後,為蘇永康填了兩首歌,一曰《洗澡》,一曰《按摩》,黃偉文的想像力與筆力在這兩首歌裡已表露無遺。

 

  可以怎樣寫「洗澡」和「按摩」這兩件事情呢?讓低手寫可能很快就寫不下去,因為沒有想像力沒有「蹺」。

 

  《洗澡》一下筆便不凡:「浴簾一拉上,內裡是個幾方呎國家,我可稱霸……」然後,由「洗澡」而「開竅,就算面對嘴臉是太假,我都不怕,讓身邊觀眾胡愛在我的背畫滿畫,任意笑罵,下班總可以回到家清洗擦去它!」顯見,由於詞人立意很高,故此即使是洗白白這樣的題材也寫得很可觀。

 

  《按摩》同樣以脫俗的立意寫出一首妙詞來,姑引錄其中一小片段:「郁D就嗌大家因住,鬥硬頸鬥用背脊互相對峙。郁手!係我就將佢鍊住,又按又摩,直至大家都鬆馳……」由此可以一窺詞人借題發揮的過人能力。

 

  一開始就可以寫非情歌,對黃偉文來說該是有幸有不幸,不幸的是詞雖好,歌卻難流行。直至張衛健的《榴槤飄香》,以高明的詠物手法寫情歌,才得以獲選成主打歌。不過《榴槤飄香》對黃偉文來說也是憾事,因為該詞給某製作人私下改過而又沒有徵求過詞人同意。

 

  然而自此之後,黃偉文寫的非情歌就較少了,筆者手頭搜集到的只有湯寶如主唱的《上帝之手(不幸運抽獎)》,草蜢主唱的《搜神》,周慧敏主唱的《童年來探我》及黃偉文自己主唱的《一塊蛋治》等幾首。

 

  《上帝之手(不幸運抽獎)》及不上《洗澡》、《按摩》的飛揚神采,而《搜神》寫宗教問題,則是題目太大,篇幅太小,寫來實有未能暢所欲言之弊。《童年來探我》和《一塊蛋治》都是小巧可人而充滿善與愛之作,於此可見到一個「老套」的黃偉文。

 

  《童年來探我》把童年擬人化。其構思跟周禮茂早年為蔡濟文寫的《童真你好》甚是相近,但我相信,黃偉文為周慧敏寫這首《童年來探我》時,未必知道之前已有《童直你好》。不過,即使失知道了亦不代表黃偉文「抄蹺」,因為兩首歌詞還是各有面貌,絕不雷同,且都是好作品。限於篇幅,這裡只摘錄《童年來探我》的其中三段:

 

                和自己再一次團聚,重現了童稚時每天,我對我說話,我聽我說話,我與我結伴玩遊戲。

 

                其實我也想過留下,留在那年份陪伴你玩,偏偏很可惜,我哪有氣力對抗變化拒絕成長。

 

                願歲月往後退,後退又再後退,折返記憶那端,終於與你又重聚,讓你又哄着我,讓你又慰問我:「你得到的這些,可使你快樂嗎?聞言欲辯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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