粵語歌文化歷史研究者,喜歡鑽研文字與音樂的創作,也喜愛數學與棋藝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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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3-22 07:54:53
「命名」是一種直接的書寫和他者化過程,在這個過程,對象似乎是命名的唯一根源,但實際上確立的是主體的操控地位,通過命名,主體產生一種「知曉」對象的假象,主體本身的欲望和局限性被隱藏,同時一個真實性對象被懸置,留下的只是「客觀的」命名及其語言。……命名在知識領域的流通不是縮小了這種距離,而只可能因為更多的人為因素的想像性參與而不斷擴大,最後一個獨特而複雜的,具有渾整性的他者,通過語言的暴力被肢解並且被主體佔用。
除了對那些「新」的領土以及這些領土之上對各種文化符號的重新命名,斯皮瓦克認為,對那些不太「新」的領域,歐洲帝國主義則通過「改寫」的方式來完成他者化。例如在法律方面的「改寫」……
「認知暴力」之所以能夠使得殖民擴張和暴力佔領取得合法解釋,不僅僅是「書寫」和「改寫」本身,而在於書寫與語言、認識的透明性以及由此產生的「客觀性」和「真理性」之間的聯繫。由於那些歐洲以外的土地命名、書寫和文本建立在「客觀性」基礎上,因此那些被書寫的世界就應該是一些「真正」需要拯救的地方。而宗教的道德「仁慈」的本性恰好提供了這種基礎,因為對西方宗教道德而言,拯救是義不容辭的。以知識、真理的名義,以仁慈和道德的化身,帝國主義對殖民地的野蠻佔領和經濟掠奪順理成章的變成了一項「偉大而崇高」的任務,相反,無動於衷將會是真正的邪惡。
上引的論述,涉及到的是很政治的層面。但筆者覺得,在文化藝術的範疇裡,「認知暴力」也很易發生。比如我們都傾向以自己熟知的方法、理論去詮釋某種陌生文化藝術,這過程裡就會包含許多「命名」和「改寫」,這樣,往往會誤用「認知暴力」而不自覺。比方說,近代國人誤以為西方音樂文化「進步」,不斷學習的同時,反過來把相對顯得陌生的傳統中國音樂作種種「命名」、「改寫」,更認為是「偉大而崇高」的任務,結果,我國的傳統音樂文化大大受損!「認知暴力」破壞力巨大,而往往施行者並不自覺,願記取之,願警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