粵語歌文化歷史研究者,喜歡鑽研文字與音樂的創作,也喜愛數學與棋藝等等。
分类:
2006-07-01 09:43:42
達明一派也有melody-oriented的歌曲,但卻取材自一些極少用的mode或scale。
在《那個下午我在舊居燒信》裡,整首歌是由D大調轉入D Dorian Mode,再返回D大調,這種轉調形式在香港流行曲界是極少用(沒有?)的。(筆者注:當然不至於沒有人用,顧嘉煇也偶然採用同名大小調的轉調,再老一輩的王粵生更愛用,只是相對而言例子確屬「極少」)。
《傷逝》的後半部則以A melodic minor scale作為旋律的取材。《上路》這首歌的旋律最為簡單而突出,它的歌唱旋律是D大調,但伴奏的結他及低音結他旋律卻imply了D小調,兩個音階同時出現,營造了一點接近Blues的味道。
以上作曲方法的特點是較為知性取向及需要一定的音樂知識。它們活潑了音樂理念及音樂結構的處理,使每首歌曲都有新鮮感;作曲者有足夠的音樂材料選擇而不至那麼容易江郎才盡。要補充的是,這並不是說知性的取向比感性的取向高;反之,以往的經典名作多為感性取向的及melody-oriented。Beatles的作品便是成功感性地運用這些知性材料的最好例子。
當然,達明一派在音樂上也有其缺點。例如他們差不多在每一首歌都有一條與歌唱旋律一樣(或差不多一樣)的樂器旋律線出現,有時在高音部,也有時在bass line。這是一種最懶惰的編曲方法,比重新作一條對位的樂器線容易得多;結果是伴奏部份不夠豐潤、沒有張力,造不出帶動歌唱旋律的作用。當這條線出現在bass-line的時候,整首歌更感覺單薄無力(所以我們常感覺到達明一派的歌曲每首歌都有所謂「透明」的味道)。
此外,平行四度及平行三度的和唱方法也有被濫用的情況,使到和唱部份沒有其歌聽性,只是一種增加音色的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