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分分鐘需要你》、《郵差》看協音方案之設想

　

　

　　這一回研究鄭國江詞的《分分鐘需要你》和林夕詞的《郵差》。

 

　　先說《分分鐘需要你》中的那句「有了妳開心啲……」音是do’ do’ do’ do’ ti ti，配的字是「有了妳（四四四）」及「開心啲（三三三）」，

那「四四四」雖低了下去，但無礙唱出do’ do’ do’ do’ ti ti的旋律，這是「一逗一宇宙」原理的作用，逗在第四個do’這個首／強拍重音之前。

至於「三三三」配do’ ti ti，那是「同向原理」的作用。

 

鄭國江在這小樂句上還另外填了「我與妳永共聚（四四四四二二）」，那是最協音的填法，完全不需借仗甚麼彈性協音原理。這樣，一個短樂句，就有兩種填法。

 

　　但再細想一下，填法至少有八種！因為從鄭老師示範可知，句尾的三個音do’ ti ti至少有「三三三」和「四二二」這兩種頗啱音的填法。而句頭的三個音do’ do’ do’，由於是同音反覆，

在「一逗一宇宙」原理的作用下，理論上有四種填法：

「三三三」、「四四四」、「二二二」、「零零零」。

於是四乘二得出八種填法！

不過，把do’ do’ do’ do’ ti ti填上「零零零三三三」，這一個肯定屬極端填法，因為前三個音都填「零」，是把最低音字填了在甚高音處，要非常審慎考慮其實際效果。

 

　　筆者試擬了兩個屬「零零零三三三」的字句，

「銅鑼灣（讀如「環」）好多車」、「人人來筲箕灣」。

唱來真是很勉強，不過也想像過，林子祥唱，一定唱得露字。或者退一步說，即使不去考慮這些極端填法，這do’ do’ do’ do’ ti ti都至少存在四、五種填法吧！

 

　　要說極端填法，也許還應包括把這do’ do’ do’ do’ ti ti填上「零零零零零零」（這填法或者可視為把do do do do ti. ti.唱高八度），但感到末處頗違「句尾要填準」的原則，本文就不予考慮了。

　

　

　　現在說《郵差》，當中多次出現do’ ti do’ ti so這個小音群，按一般的協音方案設想，不離「三三三三四」和「四二四二零」，兩者都可以跟接着的「我是長／郵（四二零）……」構成文字聲律上的頂真關係。講究一點的，還可以有「三九三九四」。

 

　　不過詞人採用的方案卻是異於上述三種的「四二三三四」，而且每當do’ ti do’ ti so這個小音群出現，便都這樣填，非常統一。

 

　　「四二三三四」應算是「三三三三四」和「四二四二零」兩種填法的混合體。詞人為甚麼要採用這個「四二三三四」的填法，可能有他的道理，不過此前應從無人發現過，而即使發現了，也實在難有適當場合請詞人就這小小的協音方案設想去談一下箇中奧妙。只能自行參詳了。

 

　　「四二三三四」這一填法，算不算「四二」和「三三四」之間有一個「逗」呢？那看來是未必需要有此一「逗」。但由林夕這協音方案，想到do’ ti do’ ti so這個小音群，至少還有另一可行的協音方案：「三三四二零」。如果想要表達的意思恰好須用到這「三三四二零」的協音方案，實在可以一用。

 

　　回頭一看，do’ ti do’ ti so這個小音群，原來至少有四種填法！（沒有計「三九三九四」）

用公式表達的話，乃是Ａ型、Ｂ型、「前Ｂ＋後Ａ」型、「前Ａ＋後Ｂ」型，恰是四種。

 

　　說起來，用這些經典例子來研究協音問題，一定存在先入為主的主觀感覺。所以筆者有時會特別多說一下，比如說之前談《找不着藉口》，會慶幸m. l.這處，詞人既有填「零二」，又有填「零四」，這樣，我說填「零四」也可以，變得較有說服力。假如詞人在該處全是填「零二」，這時我說填「零四」也可以，就會有看官不同意，認為填「零二」最理想。而上面的《郵差》一例，相信亦會有朋友因為聽慣了林夕那「四二三三四」的填法，會認為五個方案（包括「三九三九四」）之中，只有「四二三三四」是最理想最自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