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原發表於2011年12月31日的《南方都市報》「粵詞閱好」專欄。見報標題是「這世代無耐性,七日已幻變」。
藍奕邦是香港比較活躍的唱作人,近期他似乎還多了為別的歌手寫歌,比如筆者就注意到楊千嬅的《翅膀下的風》是他寫歌詞,蘇永康、鍾鎮濤合唱的《七日鮮》同樣也是他寫歌詞的。兩首詞作還有個共同特色:內容既涉及愛情,卻也有非愛情的部份。
這篇文字不想貪多兩首都談,且集中說說《七日鮮》。
說來鄭秀文過去也有過一首由周耀輝填詞的《七日鮮》,但內容倒是及不上今次這首的豐富。再者,「七日鮮」一詞在香港原是用以形容五、六十年代的某些粗製濫造的粵語片,大約一星期的時間就可以拍出一部,也就是從開拍到完成只需「七日」時間,一部電影就可以新「鮮」出爐。
然而蘇永康、鍾鎮濤合唱的《七日鮮》,那「七日鮮」的含義明顯與「七日鮮」粵語片的有別。其意思已經變成:「新鮮感頂多只有七日」。實在,這種新意義下的「七日鮮」,正是當今網絡世代的特徵與寫照 ── 一切都碎片化,匆匆哄聚匆匆消散。有時筆者覺得,「七日」都已經說得太多,很多時只不過是「兩日鮮」、「三日鮮」。
《七日鮮》歌詞裡,不乏這類事例:「本周的報章雜誌不見舊聞,倒數金曲逐一禮拜變陣,大眾的焦點,夠力撐足一周往後都不過癮……再繼續懷舊,沒法緊貼潮流……就算僅一周,已幻變出春秋,拆下古跡興建高樓,對往日懷念未夠便有新的引誘……絕讚的西片,讚譽有多推舉也是撐多一個星期,這世代如無耐性,逝去不懂惦記……」可惜,這些事例,只是用以襯托歌詞裡也同樣如「七日鮮」的當代愛情:「剛分手還未正式宣佈,新歡已經提早到。那段舊情傷勢醫不好,已經充滿新煩惱!」而不是要諷喻些甚麼社會現象。所以話說回來,藍奕邦這首《七日鮮》內容雖比周耀輝的那首同名作品豐富,可實質上俱仍是商業情歌。優勝之處大抵就是看似豐富些的內容,讓我們多一點話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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