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耀輝《怎夠喉》

 

　　本文原發表於2011年12月10日的《南方都市報》「粵詞閱好」專欄。見報標題是「『怎夠喉』，真『不羈』」。

 

　　蘇永康新近有首歌喚作《怎夠喉》。這樣的歌名筆者只覺有些怪怪的。「夠喉」應該是粵語詞彙，簡單而言是「滿足」之意。現在卻以「夠喉」用在歌名處，可是卻又不是全粵語的「點夠喉」而是半普通話半粵語的「怎夠喉」，粵語詞人遣詞用字，就是如此「不羈」。

 

　　《怎夠喉》的詞作者是周耀輝，記得過去曾聽他說寫普通話詞的時候，常常遭指出詞裡某個詞語不規範，不是普通話說法。不過，也有個別製作人愛找周耀輝寫普通話詞，喜歡的就是他這種用字的「不羈」。

 

　　聽到這首《怎夠喉》，立刻想起周耀輝最近在2011CASH金帆音樂獎頒獎禮上獲頒的「個人最多新作品演出奨」，他領獎時說：「要好好檢討！因為我的作品向來另類、冷門，現在居然得到這個獎，莫非我的作品已不另類，也不冷門了？」（大意）。

 

　　是的，就以今天談的這首《怎夠喉》而言，也肯定是比較貼近主流的情歌作品，而並非甚麼另類詞作。但這首情歌勝在流暢甜美，溫馨可人。又或者說，意念雖簡單，素材卻豐富得目不暇給。

 

　　詞就是寫在熱戀中愛的感覺總是沒法感到足夠，總想相處多一刻，總想獲愛多一點。由於篇幅不短，逼迫詞人須有豐富的素材寫進去，而詞人自是沒有被考起，還寫得蠻有意趣。比如「原來發覺戀愛喜歡作藉口，陪你再多也不夠」、「情人沒法被佔有，我偏偏這麼信你願意被佔有」、「即使這愛法像個咒，你偏偏這麼叫我習慣被挽救」等等，從不同的角度烘托「怎夠喉」的感覺，像是步移景換。

 

　　詞中的用字，也有個別是很粵語的，像以下的一小段：「親愛的，越來越覺享受，我貪心伸出三隻左手，親愛的，一切追加所有，我天天都似微醉不久。」其中所謂「伸出三隻左手」，應該是源自粵語的「三隻手」，也即是指「小偷」──多出的一隻手乃是用來偷東西的。不過，詞人在這裡倒沒有明言「伸出三隻左手」是用來「偷」甚麼。

 

 

　　按：見報的版本並沒有最後的那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