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梓軒《說時遲》

 

　　上周在本欄剛說到填詞人林若寧在應屆CASH金帆音樂獎並無任何作品提名最佳歌詞獎，誰料今周筆者甚想談的歌詞卻就是林若寧填寫的，那是由王梓軒主唱的《說時遲》。從歌名即時聯想到的乃是林若寧的師傅林夕幾年前的勁熱歌曲《愛得太遲》，而二者恰好都有個「遲」字。實在，兩首歌詞的命意是頗相類的。不過，歌會老，當人們都不想唱漸已老去的《愛得太遲》，有新的《說時遲》接上，也正好讓詞裡非常正面的訊息繼續傳揚。

 

　　《說時遲》的歌名取得很巧妙，它不是「食字」，是含有「別解」。傳統說法是「說時遲，那時快」，是說書人常用的習語，意謂事情或動作的變化快得趕不及用說話敘述。而現在這個歌名，側重的意思卻是「話在說出來的時候遲了」。有趣的是原本的意思其實並沒有完全捨棄，至少亦含帶「事情或動作的變化快」這一點意味。

 

　　這《說時遲》表面上是愛情歌曲，但我們同樣可以想及父母之情、子女之情、手足之情、以至同窗、同事、同袍等等之情。

 

　　限於旋律的結構，《說時遲》的歌詞寫得比較簡單，內容沒有太大的推展或越轉越深，卻仍有頗大的震撼力。「還未邂逅前，還未仰慕前，嚴重交通失事；還未結合前，還未吻別前，岩石殞落至此；這樣遲，這樣遲，我的心跡怕你都不知。請及時，請及時，快一分鐘我已改寫正史……」這裡用許多料想不到的意外如車禍、殞石墜落、油站被襲、泥石流或海嘯等來映照愛要及時話要及時，否則就空留遺憾。不過，詞開始的三句其實頗讓我不解，感情都未展開，怎能說「遲」呢？或者這裡是指詞中主角想要及時表白，把暗戀改變為明戀，包括使對方仰慕自己，常能有意無意的不期而遇。

 

　　值得一提，《說時遲》歌曲的MV，畫面上另外增加了精警之句。開始時是：「怕表白，因為怕白表……」結束時是：「無論表白還是白表，也請不要怕……因為，詞不達意總比遲不達意好。」不知是哪位高人構想出來的，好應該表揚一下！

 

 

 

　　按：本文昨天在《信報》「影音地帶」版的「詞話詞說」專欄發表，見報標題為「『遲』必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