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有這一「腳」

 

　　讀《文史知識》一一年第六期，有林東海一篇題為「說『日腳』」的文章。認為唐宋時期，「腳」跟「頭」一樣，俱曾屬於沒有實際意義的「後綴詞」。

 

　　林氏舉了許多例子，諸如：「雨腳如麻未斷絕」、「遠水斜牽日腳流」、「露腳斜飛濕寒兔」、「雁天霞腳雨」、「月腳垂孤光」、「風腳鬥回波面黑」、「家山遠千里、雲腳天東頭」等等，洋洋大觀。而林氏認為，這些「腳」字並無實義，是虛化了的，在構成雙音詞的時候充當了後缀，成為重要的助詞。所以，要是在唐宋詩裡的這些「日腳」、「雨腳」、「雲腳」等雙音詞中的「腳」字上，附會出其他實義，將會歪曲原詩！

 

　　除了虛化，也有半虛化，比如「年頭」、「月尾」、「日子」、「桌面」等等，都是偏正結構的雙音名詞，詞尾都成了半虛化的實詞。「腳」有時也會半虛化，比如林東海舉的例子：「架上衣裘破見肘，床頭殘酒傾到腳」，這裡基於腳在人體下端，有時引申為殘餘部份。而「殘酒傾到腳」這「腳」字是半虛化了。

 

　　林氏最後說：「在現代漢語中，『頭』字還保留作為純後綴的身份，而『腳』字卻漸次失去了純後綴的資格，難怪很多人，對於名詞帶『腳』，常常要望文生義。」

 

　　讀了林氏此文，預感這種「腳」的用法會復活，現代網民為了搶眼球，無所不用其「字」，「腳」又怎能倖免？不如這裡搶先用一下：淼淼網海，愛尋歌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