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談到,在一批當年和聲唱片公司推出的粵語時代曲唱片的附贈歌本裡,發現了朱頂鶴四首包辦詞曲的創作。今天且先介紹一下當中的《春曉》,這首歌曲讓筆者想到邵鐵鴻的《紅豆曲》,因為歌中同樣是檃括了唐詩,而《春曉》看來還大貪一些,《紅豆曲》還不過是用了一首,《春曉》卻用了兩首,所用的唐詩一是「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一是「打起黃鶯兒,莫教枝上啼。啼時驚妾夢,不得到遼西(歌裡改作「夢不到遼西」,多了一次頂真)。」
但看來朱頂鶴也真是太「大貪」了,據詞譜曲,旋律結構是不可避免的鬆散,而朱氏還要檃括兩首唐詩,使詞的篇幅長甚,因而譜出來的音調委實難讓欣賞者留印象。這方面是遠遠及不上邵鐵鴻的《紅豆曲》的短小精悍,短短三段歌詞譜成的歌兒,成了粵調裡的精品。
不過,由這《春曉》說明以唐詩檃括入粵語歌中的,《紅豆曲》並非孤例,只是歷史資料散佚嚴重,我們見不到罷了。說起來,過去朱頂鶴的作品予筆者的印象都是比較草根口味的,見到了這首《春曉》以後,印象可改觀了。朱頂鶴這首《春曉》,估計其首次灌錄的時間在1959年,屬五十年代後期的作品。
春曉
朱老丁(即朱頂鶴)詞曲 梅芬唱
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
葉飄搖,簷前下,鸚鵡又語招撩,
撩動我心情亂,相思何時了。
輕舉步,外邊瞧,分花拂柳漫步過虹橋,
曲彎弱柳腰,顧影向池照,顏容嬴瘦了,翠黛都懶畫描。
打起黃鶯兒,莫教枝上啼,啼時驚妾夢,夢不到遼西。
花片片,落滿畦,惜花人何在,惟有燕子啄香泥,
青春真可貴,郎呀你胡不歸?郎呀你胡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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