粵語歌文化歷史研究者,喜歡鑽研文字與音樂的創作,也喜愛數學與棋藝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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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8-27 07:07:14
場刊封面
節目開首是一套幻燈片,講述粵語歌詞的發展,以及城市民歌前後,分別由何潔玲述說前半部,餘下半截由盧國沾錄音講解。稍後,歌詞欣賞隨之展開,第一位演繹的作品,是身在外國讀書的馮德基,詞作有:《昨夜的渡輪上》、《下雨天》、《給逃難者》、《風之語》、《五線》等。前兩者不覺陌生,尤其是第一首最為人所熟識,至今依舊在歌唱比賽、電台出現,或大家去旅行時,也會揀選此曲一起唱,多年來它還流行著,確是個可喜現象。遺憾的是,到目前為止這情形百中無一。《下雨天》曾參加過昔日的黃大仙區舉辦的舊曲新詞比賽,曲詞描寫作者在下雨天走上街上看到的景象,他在人群中穿插,天上灑下的雨,令空氣清爽,作者心情輕鬆的,與那些傘下帶着倦容的路人不同,然而當盲童滑倒在廢水裡,大家同樣很關心他的,作者期望別的地方,別人亦同樣去關懷別人。
譜自一曲膾炙人口的英文歌《Scarborough Fair》,填上以戰亂為題材的《給逃難者》。戰爭是可恨的,國破家亡,最無辜是那些老百姓,死在炮火下數目難以算?且看看歌詞:「河流沖積腐血與淚,問你怎去着意沉睡……良田堆積敗將殘骸,問你此季禾稻何在……」戰爭當勝利停止後,又有何用?死的已死,又怎能補償人民的寶貴生命。「……大戰打勝又有何用,烽火繞過,傷疤深記未忘,人死家破如何賠償?」
末二首較輕快些,《風之語》描繪風是可愛的,他吹出朝氣,吹到田園,與大自然在一起;吹到湖水皺起一片漣漪,經過春秋與晴陰,看過人間冷暖與紛爭,他希望替他們除雜網,讓明天每處是愛,至於《五線》一曲,表達人彷彿是五線譜上的一首歌,「世上人人有一曲,一曲配作一生,按步填上他,他生命線上的音……」歌曲裡有悲傷和喜樂,若然遇上崎嶇路,就作如琴音哼去步過,一首歌當然會結束,那時候莫因此而感傷,曾付出過努力便是了,如結尾:「……要是誰曾獻出心,好歌串滿一生,歌曲裡有驕人妙韻。」這幾闋都不是馮德基之新作,聽說他已兩三年沒寫歌,很可惜!我祈望他再復寫歌詞比《昨夜的渡輪上》還進步。
第二位跟我們分享五闋歌曲的是何潔玲,作品有《讓我遺忘》、《何妨再見》、《眨眼》、《雷雨》及《午夜不眠》,這些歌有部份曾於《唱片騎師週報》內刊登過,而我除前二者外都會唱。遠在八二年十二月的某個晚上,我和潔玲在旺角某間餐廳進餐(那次她還約馮德基來),當時她寫好跟着的三首歌,我心急地想看想聽,遂要求她唸默給我。以下是我談及的歌曲。
《眨眼》此歌調寄一首法國音樂《Voyge a Venice》,最近有首中文歌是改編此曲的,不過人家說是創作歌(博主按:指的是《螳螂與我》)。因這首音樂副段不宜填上中文歌詞,所以就只用了首段音樂旋律。歌詞大概說人一生就像水點般渺小,奔向汪洋經歷風捲浪動,化為蒸汽飛上天空,飄過平原同高低山峰,瞬息間彷似場夢。頗喜歡那幾句:「……眨眼之間,天空地闊皆若夢,煙雨濛濛,才醒覺回落溪中,不分究竟真或夢,真到盡處皆是夢……」
《雷雨》去年成為「全港青年歌曲創作比賽」之學生組亞軍,到現時我還是迷着它,那鋼琴彈着的琴聲常打動我的心房。那晚她給我看填自岩崎宏美的一首歌,填了「小貓在,那窗外,卻不前……何事教那黑貓,閃過眼光多怪異,何事教那嘴巴輕震顫……遙遠的星,閃閃的小眼睛,如看見他,請講出蹤跡……」始終那小野貓還是不言。那次她仍未給作品命名,今回她改了這個名字,我喜歡她改過後的詞,就是這首《午夜不眠》。
《何妨再見》是首新曲,由黎明陽撰寫,這歌創作過程有些特別,前一段是先詞後曲,先由何潔玲寫一段詞,找黎明陽給她譜上曲,之後再給她續填,便成了這歌。歌詞雖寫關於人和人之間那種離離合合,懷念往昔的歡樂,可惜因某種原因,大家必需分手,最末一段頗有心思:「何妨再見,們冷風急急轉又轉,白水一杯,濕濕涸裂嘴兒……」詞和曲很合拍,優美的旋律易使人陶醉。
一對戀人曾經互相愛過,可惜某個關係他倆分手了,一個下雨天,那少女提着雨傘走到街上,在這暮昏昏透着微涼,恰巧對方身邊過,傘下兩相望,牽起少女和那人從前一起的快樂回憶,她裝作遺忘,換上冷漠的表情。便是《讓我遺忘》此歌之內容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