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的歌》及一首同類詞作

 

 

　　這篇文字最初發表於《青年周報》的「聲色篇」專欄，時間應該在1987年。發表時的標題是「評論的盡是『別人的歌』」。

 

　　玩過做動作讓隊友猜電影名字的遊戲，知道有時間接表達而能令人意會當中意思實在並非易事。因此，Raidas的《別人的歌》，林夕由頭到尾沒有明點出「夜店歌手」這四個字，但人們憑內容，都認定了這《別人的歌》是寫夜店歌手心聲的作品，這樣的成功其實是非易的。而成功後卻帶來另一個利益，不必點出「夜店歌手」四個字，就可省了四個字位來填更有用的字。一首歌詞字數不多，冗字省得便省，慳得便慳，內容才能結實。

 

　　單以這一點來對比近期小美為林志美寫的新歌《夜店歌手》，就已顯出小美輸了一籌，因為，小美在這歌中，多處點出「夜店歌手」四字，但詞意卻未見比《別人的歌》深刻。

 

　　林夕的《別人的歌》沒有小美所描述的「誰能明白每天奔波唱不斷」、「每個晚上唱足幾個會場」，要輸，林夕只是輸這兩句，但其他小美在《夜店歌手》中描述過的，林夕在《別人的歌》都沒有遺漏，只是呈述方式不同而已，但筆者覺得，林夕那種呈述方式，似乎較能令人感觸到夜店歌手的內心深處（也許是筆者主觀吧），真像了解到他們內心的苦楚。

 

　　林夕還能憑出空間，在《別人的歌》中寫了這樣的一段：「台下熱烈射燈正閃亮，像千盞欣賞眼睛，從前願望逐漸變真實，如像看見聽眾，個個細聽我的歌……」

 

　　這是晚上發的「白日夢」，夜店歌手幻想成了阿倫。然而，這種白日夢，正好更生動的反襯出夜店歌手的困倦感：不甘無聲渡過而又偏偏蹉跎歲月至今。

 

　　這巧妙的襯筆，在小美的《夜店歌手》中便付闕如了，她只是直接的點出：「誰能明白夜店歌手有心願……縱有理想，無言無奈磨滅夢裡願。」

 

　　同題材的情歌未必容易較量出高下，但同題材的非情歌，真是優劣立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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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Raidas的《別人的歌》而想到自己：「其實焦點屬於那人盡皆知的歌，先見的筆者卻如永沒名字。」評論的盡是「別人的歌」的樂評人，聽《別人的歌》也有似是而非的共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