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音樂人．黎錦暉．呂文成

 

　　瀏覽一本叫《教我如何不想他──民國音樂人》的書，內地「團結出版社」出版的。書分十三章，首二章概述初窺西樂的洋務人士及學堂樂歌的發展，之後是民國音樂人逐個談，計有蕭友梅、楊仲子、黃自、黎錦暉、青主、王光祈、程懋筠、江文也、趙元任、劉半農劉天華兄弟及楊蔭瀏等人。書中沒有交代「民國音樂人」是怎樣定義的，而其中連搞流行音樂的黎錦暉都能位列其中，眼界倒也是開闊的。可是，筆者認為，也不應缺少了來自廣東的呂文成（還有，司徒夢岩又如何呢？）吧！難道他不算是活躍於民國年間的音樂人？還是因為他的音樂地方色彩和民間色彩都太強烈，以致不屬「國」人？

 

　　憑這書，又再次重溫了黎錦暉的生平點滴，說到當時的學堂樂歌，乃是早期中國知識分子的文藝革新和創作中還隱約映照着殖民文化的影子。黎錦暉面對這種情況，曾嘆道：「那時的中國音樂家，均以西樂為正宗，唱中國歌就會被人笑話。……可以說，拿民族東西也是鬥爭。」他強烈感到這其實是一種音樂文化上的「奴化」現象。……當時那個各領域都高呼除舊佈新的時代裡，民族的傳統音樂並不為廣大新式的知識分子看中，因為它不在「新學」之列，摻雜着濃郁民樂色彩的黎氏音樂在當時還是受到一些諸如「思想不夠進步」的非議。在參加教育部討論小學音樂教材的時候，黎錦暉因為堅持兒童必須學習民族民間音樂和戲曲，與主流思想並不一致，而被撤去了小學起草委員會會員的資格。

 

　　如此往事，讀之讓筆者扼腕。

 

　　然而這「奴化」現象至今沒有過去，不管嚴肅音樂還是流行音樂，我們還是認為西樂比較正宗，比較高級和進步。而說到音樂文化，也總有中心與邊緣之爭。

 

　　現實，總是惱人，但又沒法麻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