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八月號的《文史知識》,內裡一篇文章提到唐代末年有一位崔涂寫的《七夕》詩云:「年年七月度瑤軒,誰道秋期有淚痕,自是人間一周歲,何妨天上只黃昏。」詩的大意是說,凡間的人只能每年七月七日看到牛郎織女越過天河相會,就以為二人必是分開了一整年,可是神話裡說過,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其實對牛郎織女來說,只是分開了一天罷了,可不要以為二人是聚少離多。
這種翻案詩,想像力是很夠的,卻有點殺風景。如果牛郎織女竟是「每天黃昏」都能相會,哪有甚麼悲劇感覺可言?而這樣又怎算是天帝的懲罰呢?
或者,真要沿這樣「天上一天,地上一年」的時間相對論去想像下去的話,則牛郎織女可能是只許在每天的仙界黃昏時份見幾分鐘,其他時候是不許見的,甚至通電話或電郵之類都是不容許的!這樣想,才算是有點懲罰意味。事實上,這樣天天限時限刻必須見兩三分鐘,頗覺是一種折磨。兩三分鐘,能說些甚麼?今天天氣哈哈哈幾句,便又要明天再見,如此相見會否爭如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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