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趕寫「因詞而生的廣東音樂」的研究報告,其中的一些研究小發現,倒是可以在這裡先披露一下。這些小發現有兩點,而都是跟諧謔鬼馬的歌曲有關的。
第一點是,上一代的創作人創作粵語歌,先寫詞者很少選押入聲韻,一旦是選押入聲韻,則歌詞的題材通常是鬼馬的、諧謔的,筆者所見的例子有《招客謠》、《大聲公涼茶第一》及《玉女的秘密》。倒是七十年代之後,粵語歌振興,成為樂壇霸主,而且創作模式逆轉為以先曲後詞為主流,詞人才較多地以入聲韻用於題材嚴肅的作品,如《戲劇人生》、《恨綿綿》等等。
第二點是,上一代的主流創作模式無疑是先詞後曲,而且寫詞者鍾愛寫出許多對偶句、排比句,以求增強詞的韻律感。可是筆者發覺譜曲的音樂人都傾向以不大工整的樂句來與這些工整文句相配合,而且幾乎是百分之九十五以上是如此。假如是以工整的樂句來配合工整文句,則發現該作品在題材上是屬於諧謔鬼馬的。這與七十年代以後粵語歌大盛以來的寫法也真是很不一樣。在先曲後詞的創作世界裡,詞人巴不得在工整的對偶樂句裡配合以工整的對偶、排比文句,不然,也無處得以寫出這類韻律優美的句式。
這兩個現象,彷彿是不成文的規章約定。亦可見出兩代人的兩種審美情趣與思路之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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