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明」談（5）

 

　　上面幾篇分析了劉德華的《情是那麼笨》，結論是：並不像黃霑所指的難明，「唔知噏乜」。相反，歌詞基本上是不難懂的，也是劉德華寫的歌詞中，成績較佳的，他這首《情是那麼笨》，只是驟眼看會覺得難明，但稍加分析，便會發現不太難明。所以，《情是那麼笨》嚴格來說是冒牌的「難明歌詞」。

 

　　現在我們且把眼光移到另一首「難明歌詞」：關淑怡的《眾心》：

                靜聽眾聲音　淨化千億心

                靜聽眾生心　善化眾生心……

                無上法力能量　明亮印象深如海洋

                無上法力能量　能量化疾苦為吉祥……

                前路潔淨明亮　能量化禍殃為吉祥

                Oh…Au　湼槃　Oh…Au　聞力量

                Oh…Au　能讓千億眾生可終於變善良

 

　　這《眾心》可說是關淑怡上一張唱碟中的《梵音》的續集──以商業的手法去模仿炮製佛門清音。

 

　　關淑怡唱這《眾心》，咬字似刻意地模糊，以製造一種和尚唸佛經的感覺。然而《眾心》的詞句，比起那些佛經經文，絕不難明，它明明白白的寫着「化疾苦為吉祥」、「化禍殃為吉祥」、「眾生可終於變善良」，詞人只不過是將世俗人的良好願望堆填成歌，然後用那些好像很「佛」的字眼：「湼槃」、「淨化千億心」來點綴修飾，使其顯得有高深佛道的意味，但畢竟都只是「裝」出來的。

 

　　我想，這詞人是不敢將諸如「煩惱就是菩提」、「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等真正超凡脫俗的佛家思想寫入這些冒牌「佛歌」的。

 

　　像《眾心》這樣的歌，其實不是一般人以為的「難明的歌」，而是淺白得講了等於沒講的歌詞，當然聽它也宜多靠感覺，勝於去咀嚼如白開水的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