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惜別歌》為例析協音及個別填詞技術問題

 

　　由關正傑主唱的《惜別歌》，由於歌曲只有短短的六句，頗宜於讓初學者練習填「零二四三」，而這《惜別歌》短短的兩段歌詞，也頗有些典型案例能拿來講解個別的填詞技術問題。所以，在填詞課，每次都會以這《惜別歌》做教材。

 

　　我通常以簡單的樂器把《惜別歌》的曲調奏出來，先是整首，然後是逐句逐句，甚至半句半句。待他們填好「零二四三」後，我再給向雪懷填的《惜別歌》讓學員對照，看看其中的異同。當然，向的填法不是唯一的，而這也讓學員明白，有時一個樂句的「零二四三」填法是不少的。

 

　　像《惜別歌》第（一）行樂句，向的填法是「○○四四三四二○」，但其實前四個音填「○○三三」也是沒問題的，只是論順暢，向的填法應是最好的。在第（二）行樂句，向第一次填的是「四三三○二四」，這便不及他在第二次時填的「○二二○二四」那樣順暢。這一行首三個字，其他的填法選擇還有「四四三」、「○○二」。在第（三）及第（五）行樂句的第二小節的第二和第三拍，向雪懷填的是「○二」，理論上，這「○二」可換上「四三」也是可行的。要補充一說的是，如「也不許留下我」、「風不息搖曳燭光已滅」等句，是需要在「許」字及「息」字之後稍停歇，就像換一換氣，即變成「也不許／留下我」、「風不息／搖曳燭光已滅」，如此唱來，才不覺歌詞抝口。

 

　　其他可以借《惜別歌》一談的填詞技術問題。一是「增字」問題，見歌詞最後一句「野草誰來拔去」，「來」字就是「增字」。「增字」自然不可為所欲為，尤其當代詞人，萬不得已都不考慮「增字」。一是虛字如「的」、「裡」填在「重拍」或「長音」的問題，由於虛字通常屬輕讀或輕聲，填在重拍效果是會略差的。如這《惜別歌》裡，「醉擁泉下裡」及「只擔心來日的孤墓」裡的「裡」和「的」，就是典型例子。筆者嘗試改成「兩擁泉下醉」和「只擔心來日荒郊孤墓」，讓學員比較一下其中效果的分別。還有一項是「字義的強調」，在第（二）行樂句的第二行歌詞：「唯獨是留下我」，當中「是」字填了在重拍位置，但這句歌詞也可改成「唯是獨留下我」，這樣，居於重拍的字變成「獨」字。在這重拍上當強調「是」字還是「獨」字呢？筆者個人的想法是應強調「獨」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