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了……沒有藉口》

 

　　在林憶蓮的新唱片，這首《夜了……沒有藉口》是頗吸引我的一首作品，雖然在電台方面，這歌還不常聽到，然而這歌的旋律在慢熱中仍有它一定的魅力，林憶蓮這唱片裡的慢歌，除了《還有……》，就要數這首《夜了……沒有藉口》了。

 

　　這歌是爵士味道的，中段的過門卻帶點搖擺怨曲的風格，可以感到，這歌也頗難駕馭的，音符在高音區盤旋的地方頗多，但林憶蓮娓娓唱來，只覺動人，遺忘了旋律的岩巉，尤其最後一句「I Love You」，聲情並茂，餘音繚繞，這才驚覺林憶蓮確確實實在歌藝上有了很大的飛躍。

 

　　這《夜了……沒有藉口》是中詞西曲，由倫永亮編曲，卡龍填詞。說來，起初幾被歌名考起，因為竟想不透沒有藉口做甚麼，後來才知道給詞的斷句太多所累，其實是應串解為：「夜了，沒有藉口去續談過去的邂逅」。想到此，才弄通整首歌詞的脈絡。有時，也真是一時愚鈍難以藥救的。

 

　　卡龍這歌的內容，其實讓我想到林憶蓮以前的一首《決絕》，都是狠狠斬斷情絲，只是境況與心理變化都略有不同。

 

　　卡龍一開筆，便讓女主角狠狠的道：

                夜了……沒有藉口續談過去的邂逅，

                讓記憶被帶走，像磨碎了的兩袖，難共你一再攜手！

                無須仍強求牽一線，無謂說千個「如果，時光能倒流！」

 

雖沒有如《決絕》的押上入聲韻，可是，其決絕的態度則一。不同的是《決絕》中那個男子是拖泥帶水一族，而《夜了……沒有藉口》中的男角，卻是情場浪子或騙子而已。

 

　　在詞的後半段，卡龍便着力寫女主角對感情被騙的刻骨難忘，也決定再不上當。特別喜歡詞中的這一段：「人生何須求？只因你曾話過：『在相愛以後，人生無須求！』」對他的話賦予新的理解，然後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筆者感到痛快。

 

 

 

　　本文原刊於1989年1月23日《香港商報》「請君紙上聽」專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