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剧《小刀会》里的音乐

 

 

　　说近期总是碰到不少诞生于建国十年的经典文艺作品，此话是不假的，比方说，舞剧《小刀会》，就是其一。不过，笔者相信，香港人所以认识《小刀会》，是因为这个舞剧里多段音乐如「序曲」、「弓舞」、「豌豆花开」、「双人舞」等都广为粤语武侠片所采用，听得烂熟非常，而只要一去寻找，就发现这批音乐原来是来自同一个舞剧里的音乐。

 

　　以笔者来说，是听了上述那批音乐十多年，才终于有机会一睹舞剧的「真身」，那是1990年初，香港舞蹈团联同香港中乐团与合唱团合作演出了《小刀会》全剧。至于内地的舞剧《小刀会》电影，更是在近年才买得到一张包装很平庸「俏佳人」VCD版，那平庸完全衬不起这经典！我国的影音商人能否重视一下自己的文化瑰宝呢？看看美帝的影音商人如何包装好莱坞的经典，真有天壤之别！其实，就只怕我国的影音商人根本不认为是瑰宝，又或是怕弄得昂贵了没人买，但在这感性消费时代，只要质量好，不包装反而跟产品不相称。再说，即使因当年的技术所限使影音质量难以搞得好，但要是给它配些精彩的文案与历史图片，也是够吸引人的。比方说香港的《如来神掌》电影片集，都懂得这样去「包装」一下，让消费者的感觉变得非常良好。我国的影音商人何时才能明白这一套？

 

　　据上海文艺出版社的《音乐欣赏手册》（笔者手头有的是1981年10月初版的）里介绍，舞剧《小刀会》里的音乐，以明、清以来的汉族古典音乐──当中主要是昆曲曲牌──来刻划人物性格，在写法上，则用曲牌和主题音乐相结合的方式，通过变奏来展开，比如说，第六场里著名的一阕《弓舞》音乐，是以昆曲曲牌《耍孩儿》为素材写成的（对笔者而言，实在很想看到有论析作曲家如何从《耍孩儿》演化出《弓舞》的文章，却不知往哪里寻了）。笔者亦知道，《小刀会》序曲里开始的那句非常有气势的号召性引子乐句，是化用自广东音乐《赛龙夺锦》的，广东人与有荣焉！

 

　　在九十年代以前，港人能接触到的舞剧《小刀会》音乐录音，仅有艺声唱片的《舞剧选曲〈弓舞〉》（唱片编号COL-3235，但相信这唱片里的乐曲并非全属于舞剧《小刀会》里的音乐，个别应是来自别的舞剧的），乃是最经典最有神采的演绎。九十年代之后，有过若干新录音版本，但相较之下，笔者总觉有所不如。此外，在「俏佳人」VCD版里，是没法听到完完整整的《小刀会》序曲，只能不断地听到它的各个片段，而抒情优美的《豌豆花开》（因而港、台地区也有人为之改了个别名为《凌波仙子》）则根本没有出现（不知道是电影版本原来就已删减了的抑是转录成VCD时删减了，只能听到短短的两三秒扬琴前奏，那是出现在女主角周秀英的梦境中的），港人熟悉的乐段，比较完整呈现的只有这两段：《双人舞》（出现时间约是在Ａ碟的48分6秒）和《弓舞》（出现时间约是在Ｂ碟的2分18秒）。

 

　　对笔者来说，舞剧《小刀会》里的音乐，也不仅是与粤语武侠片里的影像共存，还因为自己的中学时代，便曾多次以笛子在台上表演《弓舞》、《豌豆花开》等选段，而且观众的反应都是挺好挺热情的。想当年，全校都是唱欧西英文歌又或国语歌的，奏中国乐器的学生，只我一人！也许因为这样特别突出。而今每次聆听，都不禁勾起这些美丽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