粵語歌文化歷史研究者,喜歡鑽研文字與音樂的創作,也喜愛數學與棋藝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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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2-05 08:52:24
看,童年像一筆撇過,竟沒辦法抹掉,
卻遺留昨天的記載,壓在未來。
《孩子》川鳴主唱
被困狹窄兩道弦線,聽慣粵曲固定唱做,但卻沒法令劍合與釵圓。
看見電車緩緩上路,他慨嘆季節轉得急躁。
《歲月》川鳴主唱
想仰望無奈怕,樓宇是那麼高,像黑影倒塌遮擋去路。
《天地蒼茫》張德蘭主唱
母親自幼督促我學數學,
兩對愛侶,含着眼淚,四個會計出三!
《兩個屋企》凡風主唱
在《孩子》中,林夕用「一筆撇過」來形容童年,真是出人意外,但卻是很形像的,除了詞接着所解釋的「沒辦法抺掉……壓在未來」,是如此惆悵哀愁之外,也讓我們想到,那孩子的童年是如何的單調乏味,又是逝去得何等的快,快得不可追回。
在《歲月》中,林夕寫老人被歲月的催迫,同樣用了許多過時東西如胡琴、粵曲、電車來摹寫襯托,但他總要深入一層,不肯只用遠鏡交代一下胡琴、粵曲、電車就算,硬是來一個選得很好的大特寫,拉胡琴是「被困狹窄兩道弦線」,聽粵曲是「沒法令劍合與釵圓」,這些大特寫,都有弦外之音,一是暗示老人終日在懷緬過去的一切,與時代脫節,就如困在某些東西裡。一是粵曲中有大團圓結局,但現實中的老人,晚境坎坷,要大團圓結局,難了!
諸如此類,都說明林夕的心細,也能意到手到,而更重要的是,這些例子中,我們感到作者亦有一份感情的注入,感到他是關心詞中主角的,在代詞中的主角鳴呼些甚麼的。比起陳少琪的《崩裂》和《美好「新世界」》,就覺得陳少琪太冷靜,像是置身度外去描述一些與他無關的人事,尤其是《崩裂》。或許這恰好印證了我上一兩期所說,陳少琪是不喜歡把歌詞寫得有血有肉的。
林夕和陳少琪同題材的非情歌作品也太少了,假如,陳少琪也寫過像《孩子》、《歲月》、《別人的歌》、《天地蒼茫》這樣的題材,則可以多幾個作品比較,相信結論會更有說服力,可是,這些題材其實頗普通,愛特別的陳少琪肯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