粵語歌文化歷史研究者,喜歡鑽研文字與音樂的創作,也喜愛數學與棋藝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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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1-16 08:39:47
……誰在這對望眼中擒住了我,流露著示愛默然聲波,
我像迷住了的企鵝,在你身旁癡癡的坐,
每點溫馨溫馨的感覺,在我心中心中輕撲……
每點溫馨溫馨的感覺,在我心中心中淺擱,如在我悄悄耳邊輕奏著弦樂。
《迷惑》 電影《愛神一號》主題曲 曲:林敏怡 主唱:葉蒨文
除了那些文字沙石不計,以「輕撲」、「悄悄在耳邊輕奏著弦樂」來表現溫馨的感受,真是鮮而活的,另外,那個「企鵝」的比喻也頗妙。
然而,林敏驄畢竟是好玩的,為張學友寫的歌,他敢寫:「……她一走後,活著沒意思,恆河沙數的女子,沒有一個可鍾意,踏上的士,垂頭玩弄大鼻子。」(《交叉.算了》)把玩弄大鼻子這個動作,填入詞中委實匪夷所思,而筆者卻感到,這是「玩」詞的成份多於有真正象徵的意味。就如他填《跳舞街》(陳慧嫻主唱),忽然塞一堆古怪人名在詞裡:「何月娣、陳步禮、吳縣濟、倪淑輝司空敏慧、蛇共蟻、劉並蒂、神合體,全部都起舞將腳遞。」在周啟生的一首名叫《戲院》的歌詞中,他又有這樣古怪的填法:「小戲院門前,聚滿一雙雙牽手的伴侶,正午的鐘聲,搖動了溫馨的半天,周啟生行前認購餘下一張超等廂座,於不准吸煙地區,輕輕等向前……」(《戲院》 曲及主唱:周啟生)周啟生主唱的歌,歌詞中卻有「周啟生行前……」的字句,也實在幽默,可惜這幽默用在這首有點哀愁淡淡的歌曲中,則有點不調和的感覺。
好玩的林敏驄,有時根本忘了音樂本身的限制,例如近年他替鍾鎮濤填的《魅幻》和《非洲黑森林寫真集一日遊》,前者歌詞是恐怖鬼片的氣氛,後者則是緊張的逃亡鏡頭,然而輕快的音樂節奏,根本就襯托不出這些恐怖及緊張氣氛,談詞曲的配合,真要倒扣二十分!
林敏驄玩詞玩得頗漂亮的,是雙葉合唱的《怪獸一雙》:
(女)假使我冇晒化裝,似烏鴉咁樣,你會你會否再鍾意我?
(男)假使我打扮似足Boy George咁樣,你會否想與我對對雙雙?……
(女)假使我臉似餅乾,眼似對香芒,你會你會否再想錫我?
(男)假使我雙手擘開闊過操場,可否似今天你錫我手掌?
(女)假使我秀髮剃光,開口猛亂講,似隻怪獸喜歡水裡奔往?
(男)就讓我親親這怪獸的嘴旁,好一雙登對怪獸一雙,
(合)縱有一天你竟變樣,仍然兩家依舊一起找理想,
縱有一天你消失靚樣,仍然兩心一起共你挽手愉快歌唱在世上。
《怪獸一雙》 曲:羅迪 主唱:葉振棠、葉麗儀
林敏驄在這詞中,以輕鬆誇張的假設,來表達地老天荒式的永恆之愛。是他一首成功之作。無奈的是,這樣成功的作品還是有小瑕玼,如「好一雙登對怪獸一雙」這一句,「一雙」凡二出,其實是絕對可以避免的,當中,也許是趕着錄音,無暇改,又也許懶得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