粵語歌文化歷史研究者,喜歡鑽研文字與音樂的創作,也喜愛數學與棋藝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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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0-15 08:26:50
收到他的卡片,才知他是位律師。「律師和音樂人像是不大相干。」「我又不大覺得,都是要『作嘢』的嘛。」蔡德才並認為,在時間分配上,他搞音樂算是業餘的,但論到態度,卻是專業的。我則想到,其實絕大部份寫詞人不也是用業餘時間來專業寫詞嗎?
總以為跟黃耀明一起搞音樂的人,一定從小到大聽許多前衛的東西。但蔡德才道:「其實我以前聽很少歌,去英國讀書前,聽的都是中文歌,八十年代初東洋風勁吹時,也聽很多日本偶像歌手的歌。也正是那時多聽了些中文歌,深受『浮世繪』、『達明一派』等組合的影響。」
小蔡德才呢?
學的原來是鋼琴,且是自願的,而不是父母為了一己的虛榮逼子女學琴的那類「畸事」。他說:「在五、六歲幼稚園時,便
到中六,他卻開始對流行曲產生興趣,開始與同學組band,多是玩keyboard或當主音。中七還與一位朋友組隊參加ABU,作品打入了決賽,惟最終由「藍戰士」憑《豈有此理》奪得冠軍。
少年蔡德才負笈英國三年,九零年回港,對音樂興趣依舊濃厚,碰巧這時通過「進念」認識了黃耀明,又適逢達明開「拆夥」騷,劉以達極需找人幫手做音樂程序及彈鍵盤,由此開始了蔡德才與黃耀明的長期合作。但蔡德才表明,其實當年也曾與別的音樂人合作過,如區新明。
談到跟黃耀明合作,蔡德才的說法可能教很多讀者意外:「其實合作至今,我們都是渴望弄出來的作品賣錢的,有顧及市場的遊戲規則的,因為畢竟簽了大公司,不想公司虧本。」
蔡德才謂,他開始與黃耀明合作搞音樂後,便知道要想市場的問題,卻未懂得去「計算」,幸得黃耀明給予許多具體指示和提點,如音樂結構該如何重複,當中應有一句很易讓人記得着的旋律等等。這些都是蔡德才以前不曾為意的。
我很疑惑的道:「但是,很多人都覺得黃耀明的唱片並不商業?」
「可以這樣說吧,我們做歌,還是有些基本考慮的,首先,要做便得做自己喜歡的東西,其次也總想炮製些讓人聽來有新鮮感的東西,但這多是在編曲方面,旋律上是不會弄得太古怪的。」
與黃耀明合作了幾年,蔡德才覺得黃跟他很相似,都不是完美主義者,容許作品不太完美。他以《一千場戀愛》為例,他們無論如何修改,總覺不完美,很是沮喪,但時間已很緊逼,結果「掙扎」成現在錄出來那個模樣,有種「總算完成」的感覺。通常,這類不完美作品過後回望,他們會覺得不太壞。
蔡德才說:「與黃耀明合作,很多時意念都是他的,他雖然不會玩樂器,卻非常熟悉樂器性能,很多具體意念如該用甚麼音色該弄出甚麼聲響,都是他作指引,我只是實際執行者。」蔡德才躍躍欲試,趁獨立音樂開始「熱賣」,想組一隊樂隊,獨立地做音樂,但他發現不跟黃耀明一起做音樂,信心竟是弱了,也做得很辛苦。
跟蔡德才談本地歌手,發覺他的看法與黃耀明很相似:女歌手比男歌手有趣得多,男歌手都很悶蛋。他形容幾個最紅的男歌手多是影視界出身,取向很不音樂,但轉念又覺得這說法很不公平。半晌,他又道,或許可以用「機緣巧合」來形容為何男歌手如此悶蛋。「是市場不容許男歌手偏離大路。其實郭富城近期已開始『較偏』,但仍很多人說他唱得不好,可我覺得他已唱得很好。……香港市場對男歌手的寬容度似乎很低,聲線要字正腔圓,形象要健康正面,稍多些變化就給貶為『妖』。近期,許志安也開始有所表現,開始打破這悶局。」
蔡德才很認同我補充的一句:「這現象其實不折不扣是性別歧視,對男性歌手的壓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