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六月號的《人民音樂.評論版》裡,有一篇「論廣東音樂的人文精神」,著者是葉林。讀此文可以知道北方的人怎樣看我們南方的廣東音樂,而著者長篇大論,卻始終沒有道出廣東音樂「可歌」的這一重要特徵。事實上,就連我們的廣東音樂演奏家有時也忘了這一重要特徵,那是很難要求北方的人也會見得到。比方說年初的時候余其偉在香港講廣東音樂,亦是忘了這個,大家可參看本文末所附的相關文章的連結。
廣東音樂絕大部份都是可以填詞演唱的,像最常見的《平湖秋月》、《雨打芭蕉》、《錦城春》、《流水行雲》、《禪院鐘聲》、《雙星恨》、《午夜遙聞鐵馬聲》、《花間蝶》等等,都是如此。但是,近十幾年音樂家所寫的那些交響化的廣東音樂,卻明顯失掉這個特色,絕大部份都不大適宜填詞演唱,顯得遠離了民眾。
當然,還要一提的是,上世紀六十年代以前,很多廣東音樂其實是粵劇粵曲裡的「生聖人」(那是伶人及嶺南音樂人對據詞譜成的新曲的「謔稱」)以至是刻意帶粵曲味的電影創作歌曲。梁以忠的《春風得意》、胡文森的《三疊愁》、王粵生的《荷花香》、《紅燭淚》、朱毅剛的《胡地蠻歌》等都是非常著名的例子。這批現在已常給視為廣東音樂來演奏的曲調,其創作的模式是根據曲詞譜上曲調,也就是都是先詞後曲的。雖然現在的粵語流行曲都認為先詞後曲的模式不可行,對作曲人的掣肘太大,那是因為他們要避開粵曲味,如果不用避開粵曲味,這種模式卻任何時候都可行!問題是,現在的粵劇粵曲界,也很少有人善於先詞後曲的創作模式了。
筆者覺得,以詞先行引出新的廣東音樂曲調,其發展潛力是無限的,其最大優點是保存了廣東音樂「可歌」的重要特徵,而曲隨詞變,變幻無窮,也是非常讓人嚮往的。其實,廣東音樂發展了百多年,似乎都沒有甚麼人去總結這種「生聖人」創作的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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