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6 → so do la ── 那音樂家這樣搞……

 

　　用幾個音衍變成宏大樂章，是作曲家的拿手好戲，像貝多芬的命運交響曲，就只是用一個大三度下行音程mi-do作為核心音，化成mimimido這個核心動機。也許貝多芬生於當代，他可能不選mi-do而改用la-fa，從而譜寫有關那個古老東方民族的新世代的交響樂章。

 

　　這不是說笑。也真有作曲家有類似的創作。筆者指的是關迺忠創作的第一二胡協奏曲。曲中的第三樂章的音樂主題，俱是由516這三個音階組成的。

 

　　原來這516背後是一個慘烈故事。作曲家說：「在一九六九年，江青和四人幫下令全中國清查一個所謂的反革命集團『5．16集團』，瞬時全中國處在恐怖之中。我當時所在的東方歌舞團只有百餘人，被抓出的『5．16』竟然多至九十多人，無情被毒打，逼供造成了多少冤案，我也被打成反革命，下放到塞北的農村……一次在稻田中，我和一位編舞的偷偷說：『老天的眼在哪？平白無故被打成5．16』，那舞者道：『我一生從沒有這樣對人生失望過，哪一天才能翻身呢？你是作曲家，到我們翻身後你能不能用516三個音寫一首曲子來紀念一下這段苦日子？』」

 

　　關迺忠真的這麼做了，在其第一二胡協奏曲的第三樂章，就是以516為主題材料寫成的。這作品也曾由香港的雨果灌成ＣＤ，不過唱片的標題卻是《路漫漫》。唱片裡還收錄了關氏另外兩首作品，其一是描寫台灣山地人在好收成的季節舉行祭祀的場面的《豐年祭》，另一首則是早年應香港中樂團邀約而寫的大提琴協奏曲《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