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煙的女人》只值30分？──歌評往事(90)

　　

 

　　如前文所言，筆者聽了那些填詞前輩說要給時間和機會予這些填詞「新血」，是頗憤怒的。因為，正如張文新在那個節目裡說的：唱片是賣錢的，會讓電台公開播放的，按理應是精英分子才適宜參與唱片的製作。還處於練習期的詞人的歌詞竟可收進一張公開發售的唱片中，那多少有點說不通。

 

　　可是說不通又如何！能否晉身專業填詞人行列，甚至能否有機會和時間去「公然」地「練習」「公然」地「進步」，都跟運氣和際遇有關。且看當時一位固是有待進步的「御用詞人」，寫了十多年，依然未見有怎樣的進步，但詞仍能繼續填，命運對他實在太要好了吧。

 

　　再說香港電台的《新哥新歌》節目「御用詞人」作品研討會的第二輯。這一次則找來了區新明、因葵、陳少琪、林夕等「御用詞人」在節目中發言。

 

　　現實常常是非常諷刺的，這幾位「御用詞人」，詞寫得最好的是林夕，可是在節目中，主持人張文新卻屢次以林夕的《吸煙的女人》作為「不良文法」的例證，他在之前的一星期的節目裡便說：「《吸煙的女人》的音樂若有九十分，詞只值三十分」。這一次，他更對林夕說：「歌的音樂部份是好的，但詞則見仁見智，題材似乎很特別，但也有人認為句構有問題……」

 

　　聽到這裡我真懷疑這主持人對歌詞的鑑賞力，亦肯定過去幾年，他並沒有怎麼注意過香港業餘填詞人協會的一舉一動，《詞匯》大抵是不看的……

 

　　林夕平心靜氣的回應張文新道：

 

　　「關於看不懂可分兩種情形。有時歌詞看不明白是因為句子不通。但我自覺《吸煙的女人》全篇難以找出病句，基本上，那些看似不易明的句子，在歌詞中都已提供足夠的線索去讓欣賞者理解。過去幾年，我是業餘寫詞的，很喜歡套用新詩的技法來寫，這種作品可能有些欣賞者不習慣。經過今次教訓，我覺得需要改改這種寫法，至少不要那麼深，我現在才發現流行曲的確要聽兩三次就要很明白，不可能要求欣賞者仔細思索。其實《吸煙的女人》是為了參加比賽而寫的，而演繹的又是一隊新派組合，所以寫來很放，但其實Raidas的新唱片中，除了《吸煙的女人》，另兩首歌詞我是寫得很淺白的。」

 

　　作為剛入行的新人，林夕真是答得有理有節，使這些亂燒槍的主持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