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玩具王菲》(2)

　　

 

 

　　前篇談王菲的新歌《約定》，只談到歌曲的結束句。其實聽阿菲這首歌，感到又是把現實生活中再難得一見的愛情盟約在歌裡實現出來，好讓某些在現實中得不到的朋友從歌中補償。

 

　　詞人所寫的情景是很美的：「還記得當天旅館的門牌，還留住笑着離開的神態，當天整個城市，那樣輕快……還記得街燈照出一臉黃，還燃亮那份微溫的便當，剪影的你輪廓太好看……還記得當天結他的和弦，還明白每段旋律的伏線……」

 

　　這內容讓人想到一雙同是喜歡流浪的男女在某個城市邂逅，一見鍾情，一見難忘。

 

　　詞人寫的「難忘」景象非常真切，「當天旅館的門牌」、「笑着離開的神態」、街燈下「剪影的你」的「輪廓」等，彷彿我們和女主角共同經歷過，美麗得一樣的難忘。此外，把「輕快」投射給「整個城市」，是心情暢快的極寫，手法輕妙。然而他們為甚麼沒有走在一起？似乎詞人覺得這個問題並不重要，根本不予交代，但筆者覺得，若有一個服人的故事情節交代，這首歌詞可能會變得更動人。而今，我們只知道他們邂逅之後，又各自上路，而分手前應曾相約：「看漫天黃葉遠飛」。

 

　　當然，快樂地萍水相逢，快樂地相處過短暫時光，又輕易地各自上路，所象徵的也許是一種隨緣的心態，可是要着意重尋他卻再找不着，只有音容和約定長記於心，期待有相遇的一天，那就再不是隨緣，而是把隨心說的一句約定變成永恆的盟約，寫至此腦裡很自然浮現情代詞人納蘭容若一闋《浣溪沙》中的詞句：「……沉思往事立殘陽…當時只道是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