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謨如這個筆名──歌評往事(56)

　　

 

 

　　在與前輩盧國沾合著的小書內，披露了我常用的筆名，包括李謨如、周慕瑜及許雲封等。其實我所用過的筆名遠不止這幾個，但最常用的筆名，還是李謨如，因為這是我寫平生第一個歌評專欄時所起用的，很有紀念意義。

 

　　一直都有朋友問，「李謨如」這個筆名有沒有特別的意思的。很多時，我都簡略說一兩句。在這篇短文裡，且詳細談談取這個筆名的用意吧。

 

　　向來都很喜歡辛棄疾的詞，在鄧廣銘的《稼軒詞編年箋註》中，箋註辛詞其中一闋《賀新郎》的末句「長夜笛，莫吹裂」時，引錄了《太平廣記》中關於唐代笛子高手李謨的故事，內容說李謨挾技而頗自滿，不料一次遇上一位老者，才知一山還有一山高，強中自有強中手。當日一接觸到這個故事便很喜歡，而恰巧開始有自己的歌評專欄，要使用筆名，便思量着用「李謨如」這個筆名，一來希望用李謨的故事警惕自己：一山還有一山高；二來也幻想自己有李謨那樣超群的笛藝。還有一個用意是「莫言如」，即莫要說相似，因為我預感有一天會有人拿我跟一位歌評前輩相比，但我知自己永遠達不到他的水平，只能追近。

 

　　然而「李謨如」這個名字頗中性，曾經收過幾封信，上書「李謨如小姐」……中間那個「謨」字也不常用，於是很多人有邊讀邊，讀成「李莫如」，大部份人則讀作「李霧如」，其實正讀應是「無」，為了從眾，朋友們都順口地讀成「李霧如」，亦從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