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粵語歌文化歷史研究者,喜歡鑽研文字與音樂的創作,也喜愛數學與棋藝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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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8-26 09:37:49

 

 

 

 

  提起《郎歸晚》,又給朋友勝了一局,事緣鄧偉雄又在詞中用了「悲歡」一詞。

 

  也難得朋友這麼細心,發現鄧偉雄替電視劇寫主題曲詞時,多會用上「悲歡」一詞,有例為證,張德蘭的《網中人》中有「世間悲歡盡疑幻」,羅文的《風雨情》中有「人世悲歡且莫嘆息」,李龍基的《佛山贊先生》和關正傑的《英雄出少年》則同樣有「悲歡我自知」,最近羅文的《荊途》,詞中又有「獨自在世上悲歡恩怨裡」。

 

  曾經說笑式的打賭,他下一首不會又「悲歡」吧!誰知話猶在耳,這一首《郎歸晚》又有一句「一生悲歡恨怨間」。

 

  古今中外的文學大師,也往往有自己慣用的字眼,就例如詩聖杜甫,便常常愛用「可」、「況乃」、「乾坤」等字詞。詩仙李白,則愛用詰問詞,尤以「何」字用得最多,其他如李商隱愛用「萬」字,黃庭堅愛用「千里」、「四壁」,陸放翁愛用「半」,龔自珍愛用「簫」、「劍」等,不勝枚舉,這說明,一作家愛用某一字詞,是很平常的事。

 

  可以肯定,若有人能有閑心,把盧國沾、鄭國江、黃霑等填詞人的作品分別集中起來,細心逐一比對,也不難找出他們各人的慣用字詞。

 

  古代,常由於某詞人用某字用得出色,便以那個字來尊稱他,如宋代的張先,因寫了「雲破月來花弄影」、「嬌柔懶起,簾壓捲花影」、「柳徑無人,墮飛絮無影」等名句,獲得「三影詞人」的稱號,我想,鄧偉雄也可以稱為「悲歡詞人」。

 

 

  以上一篇文字是1982年尾發表於《香港商報》。

 

 

  窗外又淅淅瀝瀝下起雨來,這真是個多雨的季度。人們常說秋天最易惹起詩人墨客的感懷,但雨又何嘗不是。

 

  當「線飄散難長夜舞不定」(林憶蓮《長街的一角》),飽經蒼桑者,自是即使「夜暮點飄過」也「慣常躺臥」(羅文《曾擁有》),但年輕的失意人,「默默望着門外」(林姍姍《痴心》),「夜裡思緒太紛亂,彷似夜雨灑不斷」(麥潔文《亂》)是如此的「迷亂沒法靜坐,風飛墮」(蔡楓華《為何如何》),以至感到「夜雨似在怨, 長夜亦疲倦」(林憶蓮《迷亂》),於是「悠悠長夜對哭百遍」(鄺美雲《堆積情感》),「夜雨中請孤單再伴我」(張德蘭《奈何失落》)……

 

  再串下去,其實也不覺甚麼困難,但也夠了,至少,也令我們知道,流行歌詞寫到雨的還不少,而也許令你驚奇的是,上面出現過的八首作品,都是出自小美的手筆的。

 

  這一陣子,筆者與幾位朋友都發覺,小美寫給唱片公司的詞,過半數的作品都提及雨,而其中又多是夜雨。如此偏高的比率,會有甚麼原因呢?

 

  記得在羅文的《心扣心》中,她不是這樣寫嗎:「迷濛的星,迷濛的,迷濛的景致最動人」,小美喜歡雨的浪漫、雨的傷感,筆下常提到雨,應非奇事。

 

  其實,小美也真有許多寫雨佳句,如上面舉過的「夜暮雨點飄過,慣常躺臥」,教筆者想起蘇東坡的「一蓑煙雨任平生」,其他如「長夜共冷說相愛」(林憶蓮《邂逅》),「情令夏變做春風」(陳百強《天生一對》),「入夜雨輕飄,絲絲像帶淺笑」(李麗蕊《雨夜鄉愁》),「十月的冬天下了一場」(呂方《雪兒》)以及「身處高峰嘗盡絲輕風的加冕」(羅文《幾許風雨》)等,也很出色。

 

  經常寫雨,要做到每一次都有特別的寓意或鮮明的新意,那實在是難度很高的,所以,小美十首寫雨詞能有三、四首突出,已是身手不凡,筆者也不苛求那麼多了。有趣的是,小美這樣喜歡寫雨,該拿黃靄君的筆名「雨言」來用呢──一笑!

 

 

  以上一篇文字發表於《音樂通訊》第四十七期,時間應是1987年年中。

 

 

  「小美寫給唱片公司的詞,過半數的作品都提及雨,而其中又多是夜雨。如此偏高的比率,會有甚麼原因呢?」

 

  這個問題,我沒有特別去問小美,所以一直都沒有答案。其實,小美詞中常見「雨」,在上述的文章之前,也曾在《青年周報》寫過一篇,發表時間當更早,標題是「寫雨聖手」,現在把它掃瞄了,貼在本帖最後的地方,供大家參考。

 

  前幾天,在港大圖書館翻查舊報刊,意外看到一篇刊在《香港周刊》(第352期,19861017,執筆者:白美清)的訪問小美文章,內裡有這樣的談話:

 

  她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在夜半無人之際,心中的鬱結不時的湧現,在眼角流下一滴滴無言的淚水。我最喜歡看下雨,甚至是豪雨。下雨能使我不快的心情回復平靜,雨點把我心中一切的煩惱沖洗去。」

 

  小美進入填詞界兩年了,作品超過四十首,每首作品總離不開綿綿細雨。她說:「每當下雨天,我的寫作靈感最容易湧現,所填的詞更有靈魂。」

 

  嗯,這就是我那個問題的答案了!假如我當年就看到這段訪問,上面《音樂通訊》裡的那篇文章以至《青年周報》的那一篇,措辭就很不同了。可是,竟是二十年後才看到……

 

  一個創作人,作品寫得有一定數量後,就最容易看到其字眼、意象的喜好以至所謂「慣技」,出色的大師,當然會努力消除「慣技」,也會努讓自己喜好的字眼、意象發揮千奇百怪的變化,就如龔自珍之用「簫」「劍」。我相信,只要我們仔細研究林夕這二十多年的詞作,也應會看到,他在每一個時期會有不同的字眼、意象喜好。不過,我已經接近十年沒有緊緊追賞林夕的作品了,在這方面,已沒有發言權!

 

  所以,初學寫歌詞者,很應該時刻留意自己筆下是否有一些常重複使用的字眼、意象,有的話就好應該注意注意、處理處理。

 

  話說回來,上文提到那篇小美的訪問,還有幾個段落是很值得一讀的,且引錄在下面:

 

  當年小美就讀真光女子中學,成績非常優異,其書法和寫作十分出色,而且繪得一手好國畫。她曾經獲得全港國畫比賽冠軍。……

 

  成為小美生命裡的一個轉捩點,正是她為Kid Man填上一首《愛跳舞的少女》,這首歌曲一連幾個星期打入流行榜,高踞首位,自此不少人找小美填詞。

 

  她垂下首,沉吟了半晌,接着說:「在商台工作時,常給別人欺負,就只有Kid Man挺身而出給我扶持和鼓勵,我十分感激她給我這個寶貴的機會。」

 

  小美為羅文填了《幾許風雨》後,令她攀上另一個高峰。

 

  小美笑說:「去年Kid Man開演唱會,但想不到用甚麼主題。我得知後,便為她題上短短幾個字。不料,卻被羅文所賞識,希望我為他填一首歌詞。」小美很嬌羞的凝望着我。……她長長的吁出一口氣:「我沒有怎麼刻意為他們度身訂造,做填詞工作雖是短短兩年時間,但別忘記,在娛樂圈已八年了(她一再強調),他們的喜怒哀樂、努力掙扎、辛酸血汗,我也略知一二。……好多人笑我做裁縫師傅,專為別人度身縫製。試問,如果把Kid Man的《愛跳舞的少女》給小鳳姐(小美對徐小鳳的稱呼)唱或是《幾許風雨》讓蔡楓華演繹,這些會變成怎樣呢?為歌手填上適當的詞句,有何不可呢?」

 

  「然而,踏入社會工作至今,親身體驗不少世態炎涼,被人家踐踏過不知多少次,歌詞中也正好抒發自己的抑鬱情懷。」她無奈而黯然的垂下頭。

 

  然後,小美接着說:「在每首歌曲名稱的前頭,只要加上一個『我』字,就變成每個人的自白了。」……

 

  小美雖是弱質女流,但她的個性比誰都倔強,她為唱片公司填詞憑一個原則,不是唱歌的歌星及自命不凡、不可一世的歌手絕不賣賬。她開玩笑的說:「要是填詞給不懂唱歌的歌手演繹,只會白費心機。少賺一千幾百,也不會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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