粵語歌文化歷史研究者,喜歡鑽研文字與音樂的創作,也喜愛數學與棋藝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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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8-15 15:37:24
音樂絕非世界語言,這一點筆者是經常強調的,因為,對某地區的音樂不熟悉不熟習,從而感到那裡的音樂難於入耳是司空見慣的事情,大作曲家也不例外。
十九世紀法國著名作曲家柏遼茲(Berlioz, H)曾獲法國選出到倫敦擔任萬國博覽會的樂器評判員,期間他饒有興味的聽了一次中國音樂表演。後來,他在《Evenings in the Orchestra(管弦樂之夜)》一書中講述了聽這些音樂演奏的感受:
那天的表演在阿伯特門的中國館內,分為兩個半場,上半場由一個男的獨唱,並自己以一支小型吉他伴奏(據描述可能是月琴──譯注)。後半場的表演是一個女的主唱,男的以笛子伴奏。……至於談到聲樂和伴奏的配合,我不得不說這個中國人簡直一點和聲念頭都沒有。那首歌(從任何一個觀點都是可笑而令人作嘔的)停止在主音上面,和我們最平常的樂曲一樣,但卻從頭到尾沒有脫離過一開始時那個調性和調式。……說到那個中國人的歌聲,從來沒有比這還要奇異的東西打擊過我的耳朵了,試想看那一連串鼻音、喉音、嚎叫、嚇人的音響,我不過其言地可以比之於一隻狗睡了一大覺後,剛剛醒來時伸肢張爪時所發出的聲音。……我的意見是把這種人和樂器所發的嗓音叫做音樂,是最不可思議地濫用了音樂這個名詞。……
這段文字,可以在陶亞兵著的《中西音樂交流史稿》的262及270頁裡找到。
據考證,柏遼茲這次在倫敦所見所聞,應是第一位法國作曲家首次直接聽到中國人在歐洲演出中國音樂。而這第一次也跟普通人首次接觸一種完全陌生的音樂語言時的感受無大分別:都是不接受,覺得難入耳。
從歷史上看,東西音樂長期隔絕,而中國傳統音樂的音律、音階、調式、節拍、織體、曲式、演奏和演唱方法以至樂器的音色、性能,都跟西方音樂有天淵之別。所以,即使是最著名的法國大作曲家柏遼茲,初聽中國音樂,也竟覺得是狗叫。
筆者相信,要是多給一點時間柏遼茲去熟悉中國音樂的種種,他一定會發現中國音樂也是動人的,有很特殊的魅力,而他也肯定再不會指「中國音樂」為狗叫之聲。
總之,要去欣賞一種陌生的音樂,得付出學習時間和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