粵語歌文化歷史研究者,喜歡鑽研文字與音樂的創作,也喜愛數學與棋藝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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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8-06 09:25:51
在末世氛圍的籠罩下,有人選擇及時行樂,有人選擇出走,也有人希冀一睡不起,永在睡夢中。
聽黃耀明新唱片裡的《大玩偶的搖籃曲》,就讓筆者想到這一點。
這曲的音樂給營造成夢幻般的縹緲,卻又久不久就有一、兩聲在硬物上輪敲,彷彿現實的夢魘尾隨不捨。
這《大玩偶的搖籃曲》,歌詞所描寫的時空也頗有曲折之處。開始幾段只讓人想到一個男人在良伴懷內憩睡,中段卻忽然冒出這樣的幾句:
「山中方一天,匆匆走一遍,卻發覺世上已千年,貪歡多一點,風霜竟一臉……」
把傳統的仙凡時空相對論收進筆下,不禁讓筆者這等捕風捉影人想到,詞中主角看來也真盼望一睡千年,避過許多無無謂謂的人間紛爭。
詞中多次提到怕夢醒:「往日曾經怕夢醒,還需要問你是誰。曾經怕夢醒,卻厭惡這血肉兩軀…往日曾經怕夢醒,才驚覺怎麼歸去。曾經怕夢醒,卻想不起這是哪區?」
句構一樣,卻隱藏着兩種含義。先是往日曾經怕,是否暗示而今不怕夢醒還是根本不必擔心會夢醒?我看是後者居多。再者,像「曾經怕夢醒」跟「才驚覺怎麼歸去」之間是怎樣的承接關係,會否就是「怕夢醒後才驚覺怎樣回到夢裡去」的順接模式?這種模糊了的承接關係,無疑多給了欣賞者想像空間,也份外覺得很有景深。
不過,若根本是不必擔心夢魘,則那幾項怕夢醒的敘述,就全變成有力的烘托,把「得你伴我安睡」的「你」寫得極重要,沒「你」就難一睡千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