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出驚山鳥

　　

 

 

人閑桂花落

 

夜靜春山空

 

月出驚山鳥

 

時鳴春澗中

 

　　　　唐．王維《鳥鳴澗》

 

　　這是王維題友人所居的《皇甫嶽雲溪雜題五首》之一。詩中的桂花，有春花、秋花及四季花等不同種類，一般以為王維這詩寫的是春天開花的桂花，而這種花通常在晚間才會落花的。

 

　　詩一開始便點明「人閑」，大抵也只有周遭沒有人事的紛擾，才能夠察覺桂花在夜間的飄落，不管那是憑視覺、聽覺還是觸覺（如花朵落在衣襟上之類）。也由於這落花之不易察覺而竟察覺了，頓悟出這一個夜裡的春山，是何等的幽雅寧靜。

 

　　末二句寫靜中的動態和聲響，皎潔的月亮漸次升高，忽地把山谷照得明亮，本已適應了山澗的幽靜環境的鳥兒，對這變化卻是輕輕的一驚，並不時發出幾聲啼叫。這些動態與聲響，是要襯得這環境更幽美。事實上，詩裡沒有提的，我們可以補充想像得到的還有桂花的花香，以及溪澗的流水聲，是有聲、有色、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