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粵語歌文化歷史研究者,喜歡鑽研文字與音樂的創作,也喜愛數學與棋藝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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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3-13 09:29:16

   

前言

  莊奴先生的書:《怎能遺忘鄧麗君》(中國文聯出版社,059月),頗有一些篇章談到歌詞寫作,實在很適合我的填詞學生參考,但此書並不容易購得,我只好把他這類文章摘錄後放到這裡來,方便我的學生,也方便想學寫歌詞的朋友參閱。

 

  記不得是某年某月某一天了,一位唱片公司的先生,手持一譜,前來要我填詞,接過歌譜,略略哼過,旋律流暢,譜子又短,極易填詞。

  「由誰來唱?」

  「鄧麗君小姐。」

  一位美麗的影像出現腦海。

  再拿起歌譜哼一遍。

  左一遍,右一遍……

  甜甜的聲音,甜甜的笑臉,甜甜女娃兒出現眼前,甜甜的鄧麗君馬上神龍活現的佇立在舞台前。

  好甜,好甜……開始填: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

    好像花兒開在春風裡

    開在春風裡……

 

  開始的前四句,開得很平淡,開得很平易。正因為造句的平淡,造句的平易,容易被人接受,容易進到人的心裡去。

  說它沒有情嗎?它有情。

  被讚美的人有情,「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兒開在春風裡…」

  讚美的人更有情,能夠欣賞到旁人「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兒開在春風裡…」

  不過,這種讚美還不太俗氣,讓被讚美的人願意接受。

  往下,是一轉折。

  「在哪裡,在哪裡見過你,你的笑容這樣熟悉,我一時想不起…」

  在這一轉折中,有疑問句。

  「在哪裡,在哪裡見過你」

  在這一轉折中,也有肯定句。

  「你的笑容這樣熟悉」

  在這一轉折中,卻又出現了令人不解句。

  「我一時想不起。」

  ……

  再往下,從疑問、不解,又恢復到肯定句。

 

    啊!在夢裡,

    夢裡夢裡見過你,

    甜蜜笑得多麼甜,

    是你,是你,

    夢見的就是你,

    在哪裡見過你,

    你的笑容這樣熟悉,

    我一時想不起,

    啊!在夢裡。

 

  ……  ……

 

  《甜蜜蜜》不但風靡一時,也風靡很久很久,直到現在,還有很多地方《甜蜜蜜》,很多人仍在《甜蜜蜜》。

  究其實,《甜蜜蜜》為甚麼甜蜜蜜?縱然《甜蜜蜜》的確甜蜜蜜,也不至於甜到瘋狂的地步吧!

  說來,需要由歌詞及曲來分析,才能知道一些梗概。

  首先說曲,這首歌的曲子是一首印尼民謠,換言之,這首歌是先有了曲,再填詞的。前邊談過,先有曲,後填詞,對作詞者是個考驗。

  這首曲子短而美、流暢、輕快……(摘錄者按:還竟然是純五聲音階的,所以雖是印尼歌曲,中國人聽了卻感到如聽中國歌調般親切可人)

  哼起來有種飄飄然的感覺。

  哼起來有種醉醺醺的感覺。

  相對的詞要短要美,要流暢,要輕快。最重要的必須有「情」。

  歌有情,才是情歌,但這首曲子需要情不宜太濃、淡淡的情就好,多濃?多淡?必須拿捏得恰到好處,達到最完美的境地。

  寫歌填詞五十餘年,《甜蜜蜜》使用的時間最短,一氣呵成,一揮而就。

  寫歌填詞五十餘年,《甜蜜蜜》使用的重複句最多,也就是重疊句最多。

  《甜蜜蜜》中的疊句,是它的特色,也就是這首歌之所以流行,之所以受歡迎的要點。

  疊句縮短了歌的長度,疊句疊得好讓歌曲唱起來聽起來有種美的感覺,疊句的妙處最容易記。

  《甜蜜蜜》中的第一段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

    好像花兒開在春風裡

    開在春風裡……

 

  四句詞,二十三個字,兩個疊句佔去了十六個字,是不是感覺到很短、很美、很容易記?(摘錄者按:可惜疊句對粵語歌詞寫作者來說卻往往是夢魘,尤其不可能有機會寫出像《不了情》那樣的經典疊句,望之真是羡煞粵語歌詞寫作者也)

  雖然是愛情歌曲,卻表現出清新的風味,以及中國人溫柔、和諧的氣氛、平緩的節奏,剛好可以撫慰所有期待溫情的心靈,柔化了所有的刻板教條,突顯出鄧麗君百變而充滿穿透力的聲音。

  ……一首歌不僅詞要好,曲要好,唱的也要好,《甜蜜蜜》之所以受到熱烈歡迎,那是因由鄧麗君唱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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