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西樂合奏《漁舟唱晚》（1981）的事實與謎團

 

　　而今在網上，可以查知，法國電子琴手尚文西（這是香港曾經使用的譯名），即Jean Michel Jarre，四十年前曾跟中國的民族樂隊合演一闋《漁舟唱晚》，其中在北京的一場，舉行日期是1981年10月21日。即是說，這次中西合璧的演出，距今整整四十年了，看來應該紀念一下，只是，當中是有若干難解之謎團。為敘述方便，以下稱這次合作演出的版本是「中西合璧版」。

 

　　2006年6月20日，筆者在這個博客發表過一篇「《漁舟唱晚》之亂」，轉瞬間亦已超過十五年了。十五年前，資訊流通遠不如今天的發達豐富，筆者只是僅靠一份八三年的《新晚報》中的論述報道來談此事，對比起現在所能獲取的相關資訊之後，有若干點是須要修正一下。

 

　　比如說，與尚文西合作的演出團隊，《新晚報》所說的是北京音樂學院管弦樂隊，現在從眾多的資訊可以比較確定，那團隊應是中央音樂學院民樂團。

 

　　此外，「《漁舟唱晚》之亂」一文中也曾依《新晚報》所說的推斷：「旋律作者應是王直或李萌，而絕不會是 Jean Michel Jarre 。」現在從眾多相關資訊所見，覺得曲中有某段旋律，應是尚文西寫的。

 

　　四十年過去，我們可以見到，純中樂版的《〈漁舟唱晚〉主題隨想曲》，已演出過多次，都是王直「作曲」。這些演出，在網上可以找到現場錄影的片子的，至少有三個，筆者發覺，相對照於「中西合璧版」，這純中樂版是有兩個錄影片子俱少了同一段的，那一段正是由尚文西用電子琴奏出的。其音調是r r m d d l. r r m l.，r r m d d l. r r m l.，l d’ l s f m r f s，m s m r d t. l. d r。筆者由這一點猜測，也許這一段確是尚文西寫的，所以王直就不用在自己的作品內了。另一個純中樂版卻是包含這一段r r m d…的音調的，但卻有註明樂曲經由余昭科整理，相信乃是余昭科整理時把這段音調加進純中樂版本之中的。

 

　　我們也會見到，尚文西那邊，對於「中西合璧版」，宣稱是由他「作曲」的，而王直和當年負責演奏古箏的李萌，只是Musical Assistance(Artcistic Collaboration)，予人的印象，是整個「中西合璧版」，都是由尚文西創作的。

 

　　可以說，現在我們能知道的事實，有幾項：1981年尚文西與中央音樂學院民樂團合作演出了「中西合璧版」的《漁舟唱晚》，當時由黃飛立指揮，李萌彈古箏，此其一。其後有多次純中樂版的《〈漁舟唱晚〉主題隨想曲》演出，此曲基本上跟「中西合璧版」一樣，而一般是少了r r m d…的那一段音調，這些演出，都宣稱王直作曲，此其二。尚文西方面，一直宣稱「中西合璧版」是由他作曲，此其三。

 

　　相關的事實，應還可以數出一些，然而，謎團的數量顯然更多！

 

　　比方說，1981年那次合作演出之前，尚文西與那個民樂團是怎樣溝通的呢？受當時的科技所限，至少都應會互寄錄音帶和樂譜吧？前期的準備時間用了多少個星期？

　　尚文西會有能力寫出民樂團演奏部份的樂譜嗎？

　　在「中西合璧版」內，由尚文西創作的旋律，到底有哪些段落？

　　他們又正式聯合排練了多少天？

　　純中樂的《〈漁舟唱晚〉主題隨想曲》，少了r r m d…的那一段音調的版本，是否全是出自王直的手筆（當然包括旋律創作）？

　　純中樂的《〈漁舟唱晚〉主題隨想曲》，是早在「中西合璧版」之前已經寫成，還是在「中西合璧版」演出之後才改寫出來的呢？

　　……

 

　　也許，現在還不是解這些謎團的時候，還要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