粵語歌文化歷史研究者,喜歡鑽研文字與音樂的創作,也喜愛數學與棋藝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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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5-14 08:44:22
場面二
「轉身見是你再度向我走近,張開的手擁我進衣襟,恍似舊戰友再會快慰不禁,怎知手中刀要刺我的心,茫然抬頭難辨你是何人!」(《一人戰爭》 主唱:夏韶聲 詞:潘源良)
場面三
「有天有一個黑漢飲醉於那酒吧在Chicago,強迫那歌女跟她遠走去,行徑粗暴!但那酒保,他衝上力保,與黑漢在爭執之際誰人料到狂徒拔刀!」(《芝加哥的故事》 主唱:林憶蓮 詞:林振強)
這三個場面,《刺客》跟《(你沒有)好結果》最相近,一個是「直插心裡」,一個是「一刀插入你心」,但前者是虛無的「寂寞」幹的,後者是實有的「某君」幹的,論震撼力,自是後者為大。在其餘兩個場面,一個只是「要刺」,另一個更只提到「拔刀」,可能結果都是一刀插進去,但詞人忍手,不想血淋淋。
有了比較之後,更顯得黃偉文下筆的狠與勇。
後來者要勝過黃偉文,大抵除了寫「一刀插入你心」之外,還要進一步作諸如「向上一割,向橫一揮,造個紅十字」的描寫,才夠震撼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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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罷刀刀見血的場面後,又想談談另一首新歌給筆者的聯。那就是許志安的《荒廢的樂園》,曲詞以子女的角度看一個破碎的家庭,但用筆甚委婉深曲,藏頭露尾,一點都不刀刀見血。但也許正好是這樣,這歌才主打得成。
記起多年前,聲勢仍不差的黃翊,唱片裡有一首《兒歌》:「堆砌幾塊積木曾令我高興,清唱一段兒歌使我動真情,然後我竟像我母親,明白歲月會變心……爸媽恩愛又為何常對罵,一生相處又為何無話,童話已變作笑話,這是我的家,還是各有各在牆壁下?……當我感到生命原為了相愛,只覺忍耐無非等某段將來,童稚無知,還問父親何謂愛?」
最末那一問,張力奇大。當年曾與黃祤談及此歌,他說很喜歡,但接着補充一句:「但是不會流行的。」我想,這歌實在也沒機會給選為主打歌的。因為太直接提及「爸媽恩愛又為何常對罵」了,唱片公司一定怕共鳴者不多的。
流行曲就是這樣,愛情題材大可刀刀見血,一旦不那麼愛情的,就最好含蓄又含蓄,再沒有刀刀見血的自由,還好不致因此弄至一泓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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