粵語歌文化歷史研究者,喜歡鑽研文字與音樂的創作,也喜愛數學與棋藝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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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1-02 07:18:20
這一段論述裡提及的「自我分離」,是斯碧娃認為底層人沒法好好說話的重要原因之一。所謂「自我分離」,是指某些「底層人」,經過霸權意識形態和認知暴力「洗禮」,他們即使有機會說話,卻因為表述結構與自身意識結構之間的分離,往往變得「言不由衷」,以致他們的說話「被聽見」了,也不能得到認同和理解,因為這種表述與他們自己的價值坐標相背離。
為了更好地解釋底層人沒法好好說話,斯碧娃又提出「心理傳記(psychobiography)」的概念,認為底層人的這種心理空間是某些批評家所沒法接觸的。事實上,不管是受過教育的人還是沒有受過教育的人,他們都擁有同樣複雜的觀念體系(mindset),這結構了他們自身「心理傳記」的特殊軌跡。在霸權意識形態的排斥下,特別是帝國主義為了自身主體建構而進行的認知暴力下,這一個異質性空間會被有效的抹除。
依筆者的理解,這些學着用殖民者的語言去「發聲」的底層人,已不再是純粹的底層人了。這是「底層人能說話嗎?」的一種註解。但相信不是唯一的。事實上,斯碧娃原來的論文裡提到印度一種有關女性的「撒蒂」習俗時指出,英國人廢除這習俗後認為是「白人正在從褐色男人那裡救出褐色女人」,但實際上這個句子包含了種族(殖民話語)和性別(父權制話語)兩種闡釋方式,對白人來說,柴堆上的寡婦遭受着殘忍的折磨,需要拯救;對印度土著保護主義者來說,「婦女實際上想要死」,這兩種聲音都從各自的立場掩蓋了女性的聲音,當中沒有留下任何女性聲音的表述位置。可見,聲音被別的更強大的聲音掩蓋,也是底層人沒法好好說話的一大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