粵語歌文化歷史研究者,喜歡鑽研文字與音樂的創作,也喜愛數學與棋藝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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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9-23 07:50:52
我的演說,先從公元三、四世紀的中國說起,因為那時候有個叫嵇康的,為當權者不容而遭處死,臨刑前,索琴彈了一曲《廣陵散》,並說有朋友想學而他不肯教,而今要失傳了。但事實上《廣陵散》沒有失傳,只是後世有不少人頗不喜歡這首音樂。比方說唐代有位孫希裕,朋友拿《廣陵散》曲譜來請教,他竟偷偷把曲譜燒掉,並謂「不想這首樂曲傳下去,有傷國體的」。而宋代的朱熹認為,《廣陵散》「其聲最不和平,有臣
然後一跳跳到五十年代後期的香港,那時在某個階層流行著《飛哥跌落坑渠》,而
港警大員親率隊「應變」
狂人偕豪雨俱來
五千男女盡披頭
社會人士注視青年反應
凡此都可以看到當時一般香港人對西方搖滾音樂文化還迎欲拒,並且有強烈的道德恐慌。接着的一張簡報片,我貼了兩張圖片,七十年代的溫拿樂隊和六十年代的許冠傑與蓮花樂隊。並在同一張簡報片裡提出一個問題:「香港六七十年代的搖滾是乖仔搖滾?」緊接的一張簡報片,又是另一大問號:「1960年代的香港青年人樂隊潮流,極一時之盛!他們醉心地去玩去創作去灌錄唱片,但他們之中,能承襲來自西方搖滾音樂裡的反抗精神、另類精神、獨立精神、批判精神的有多少?」對於這個年代,筆者還有一問:「搖滾顛覆西方主流意識形態,《行快啲啦》顛覆披頭四搖滾?」
另一組簡報片,是關於八十年代初香港樂隊盛潮的一番激辯,雖說是八十年代初,其實是八五、八六年的事了。限於篇幅,我只選了三份剪報,但手頭還有不少剪報都是來自這次樂隊盛潮的激辯的。我特別強調及引述了那三份剪報裡的一些話語:
那年頭(指六十年代)組樂隊玩音樂是純粹因為喜歡,從沒想過錢(那是之後的事),……現在,還未有一紙合約能夠已經考慮怎樣的形像才sell,怎樣去包裝自己,怎樣才會有MARKET!
── 郭達年
有人相信與一百人對話的價值,而有人則想有一萬人才滿足,而他為籌謀這與一萬人對話的機會,虛渡了終生。
那是如此可惜的事,因為他們沒有看到,在與一百人對話的過程中,他們會不自覺地成長……
── 郭達年
假設各公司皆有意和樂隊簽約,但現在香港又有多少隊具備起碼條件的樂手/樂隊呢?而在質素方面,在創作力及彈奏技巧方面,又有多少是可以符合唱片公司的一般要求呢?……而一般聽眾亦全沒普通的音樂知識……難怪好些樂手都說:Music, The meaning of it in
── Peter Li
說八十年代的搖滾,自然不能不提Beyond,我的問題是:「它是80年代『不死傳奇』,亦是80年代樂隊『唯一傳奇』?」尤其不要忘記的是:「當年有不少音樂言論指摘他們從『地下』走到『地上』,音樂也就隨之變質,變得商品化。」在這一時期,筆者還特意提到一個由香港電台主催的舞台音樂劇《風雨搖滾》(記得起有這部音樂劇的香港樂迷有多少呢?),並問這算否搖滾被主流借用收編的一個例子。
簡說的最後一節,說的是台灣和大陸的情況,但在課堂上因時限而沒能夠多說。其中,台灣部份我舉了早年的羅大佑和侯德健為例,大陸則從一九八二年香港音樂報刊熱衷報導的「第一隊中國搖滾樂隊」──來自廣州的「龍」說起。然後說到崔健。亦引了金兆鈞的一些話語:「我們民族中的陰柔哲學很重,孔子…中庸的,老莊…陰柔的,加到一塊也是偏陰柔的,不是偏擴張、偏強健的,幾千年基本是這樣。所以在這方面搖滾樂同樣存在着錯位。」等等。
簡說的總結,仍然是大問號:「Lawrence Grossberg說:西方的搖滾音樂已死,但搖滾音樂從西方傳入華人社會後,從香港而台灣而大陸,數十年來它有沒有復活過?抑或只是橘逾淮為枳?」
對於筆者這簡報裡的多個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