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這種說法》

 

　　來自台灣的齊豫，雖然出道已很多年，但其實她所灌的唱片並不多，最初期灌的四、五張中文唱片，都是由李泰祥作監製的，風格比較古典浪漫，後來與潘越雲合灌了一輯《回聲》，近兩年，則只為電影《怨女》主唱過一首主題曲，八八年，她在香港推出的三張唱片，都是唱舊英文歌的，而到了八九年的這一陣子，她才正式推出一張全中文大碟，監製的不再是李泰祥，而是她的弟弟齊秦等人。

 

　　齊豫在這張新唱片，風格仍是那麼脫俗，但音樂方面則現代化也流行化了，某些歌曲聽來也像歐西流行曲的格調。而最特別的是齊豫還寫起詞來，在這唱片中，共寫了兩首，即《十二個夜晚》和《有沒有這種說法》，後者還用了來作唱片的標題，比起來，我也是較喜歡和偏愛《有沒有這種說法》的。

 

　　這《有沒有這種說法》，編曲帶點神秘和詭異感，而齊豫的唱法則是淡淡漠漠的，很有一股特殊的氣氛，十分吸引，當然，這種音樂，卻不是易唱易上口的那種。

 

　　齊豫的詞，表露了對世情有許多的疑惑：

                        有沒有這種說法，常飛行的人，離天堂比較近……

                        多喝幾杯的咖啡，就能寫出動人的文章……

                        自命清高的人，就不必接受挑戰……

                        接近熱烈討論的群眾，就不必懼怕落後……

                        面對不公平的世界，可以用不城實的手段……

                        欺騙自己的人，就能過的比較快樂……

 

開始時所列舉的還只是些誇張得荒謬的笑話，但越到後來便越現實，用的雖是疑問語氣，卻好像在不滿某些人借各種美麗的藉口，或逃避現實，或文過飾非，或公然耍手段！

 

　　面對這些，齊豫在詞中表示「企圖和上帝打交道」，然而「上帝保持一貫的沉默」「祂從不承諾」！

 

　　齊豫這詞，讓我想到屈原的《卜居》篇，在為世情而疑惑時，上帝也不是甚麼救命草或避難所，還是要不假外求，自己拯救自己！

 

 

 

　　本文原刊於1989年2月13日《香港商報》「請君紙上聽」專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