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來香港的文人、樂人、歌手……

 

 

　　也許真是修讀了半年的「文化研究」課程的效力，以前真沒有留意過香港的文人有一個好大的族群喚作「南來作家」，以為香港人就是香港人，金庸梁羽生都是地道香港作家吧！誰知不然，他們都是「南來」的。

 

　　所以，見到計紅芳論著的《香港南來作家的身份建構》，是份外吸引我的。看罷一想，早期或者是建國前的香港，真是沒有甚麼本土作家的，都是從內地南來的文化名人的天下，建國初期，香港的文壇，還是南來者的天下。直到七、八十年代，本土的新生代作家才陸續冒起。

 

　　南來香港的作家，尤其是建國後至七十年代初的那一批，基本上都感到自己是過客，完全沒法融入香港，香港已是邊緣，他們卻是邊緣中的邊緣，作品裡總是流露對故鄉的眷戀。也許筆者實在很少看這個作家群的小說與散文，所以完全忽略了香港有這麼一群人且有這麼一種的文化身份焦慮。

 

　　從南來作家想到南來樂人與歌手，早期的粵語歌壇，似乎沒有甚麼「南來」的問題，那時的音樂家如錢大叔、呂文成、尹自重等還經常穿梭港滬之間，當然，這群音樂家基本上是以香港為家的。而像何大傻、胡文森、王粵生等，都很早就南來，對於融入香港，看來沒有甚麼問題。當然，像正統中樂手如吳大江的南來，奮鬥過程看來又比粵樂界中人辛苦得多。

 

　　歌手如羅文，都算是南來的，但他比起後來的南來歌手如黎明、王菲、張敬軒，都有些分別吧。

 

　　如果說香港是個「自由港」，其中一種自由該是任人自來自去，像王菲，初來的時候只是個平平凡凡的女子，其融入香港的過程，辛酸處不下於當年幾許南來作家，待到飛黃騰達，她愛回北京就回北京，愛來香港就來香港。當年的南來作家之所以難堪，或者是名雖有，利卻沒多少，更苦的是可能礙於政見，有家鄉也歸不得！

 

　　邊緣就是特殊，邊緣的邊緣當然更有異乎常人的故事，南來人的悲歡，怎能說得盡！然而，在香港土生土長的呢？他們不及南來者的特殊，卻也有自己的故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