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觸陳少琪的第一首個人作品,是Douceurs Doux(由吳莉莉、吳婉兒兩位女孩子組成的組合)EP碟中的《星夜之戀》,但老實說句,這詞全不吸引我,只是一般的情歌貨色。
着實,情歌是流行音樂中最常見的題材,卻是最考詞人的題材,因為精采的深情的情歌實在太多,詞人要突破要超越都是極其困難的。
陳少琪的情歌個人作品中,我比較欣賞的是《圍牆》、《雪女》、《海灘演唱會》及《窺看》等幾首。其他如《知心當玩偶》、《愛的廢墟》、《傷逝》、《孤單的佔領》、《武士精神》、《冰凍的女人》等,不是煽情,便是商業;不是堆砌,便是造作。我覺得,陳少琪個人所寫的情歌作品,很少能令我感到是有血有肉,有脈脈跳動,有內心掙扎的。這,也許是功力所限,又也許是性格使然:就是不愛描寫得那樣有血有肉。
最近的《窺看》,算是叫我意外的,除了那一點點煽情,倒也是寫得很「入肉」,讓人聽到一點律動,感到一點內心的重壓。如這一段:「每顆街燈,夜裡都一再照亮,陪著你,遠走這晚上,遠方星星,像昨天一再照亮,如未覺你心已變樣」最妙的是「如未覺你心已變樣」一句,彷彿認為,如果星星發覺這個「你」已變心,便不會再這麼亮,不讓這個變心的「你」走路走得這麼方便,可是星星竟未察覺,仍然照着這個變心的「你」,似乎是「天冇眼」。像這樣淺白而刻劃入微的詞句,在陳少琪的情歌作品中還不多見。
為彭健新填的《海灘演唱會》,則屬於另一種清新可人的小品情歌,描寫一對愛侶在僻靜海灘中奔走追逐嬉戲的場面,寫得十分生動,富立體感,也很能讓欣賞者也感受和分享到這對情侶的歡樂的甜蜜。
我也相信「功力所限」很多時是掣肘着陳少琪的原因,例如《我的背後你的手》(歌名似乎想模仿羅大佑一首傑作),角度選得不錯,但剪裁和佈局都像失了方寸,歌詞因而寫得平庸了,比不上向雪懷寫的《幸運星》。又如我比較欣賞的《雪女》,意念很不錯,佈局亦很有層次了,但文字還是嫌拖沓一點,有些片段我想該還可以寫得更有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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