粵語歌文化歷史研究者,喜歡鑽研文字與音樂的創作,也喜愛數學與棋藝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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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9-15 08:50:13
(續第三篇)當他走近深深一吻我抗拒甚難,身心飄盪差點需要戴上降落傘。(《戴上降落傘》陳秀雯唱)
狂風猛風,怒似狂龍,巨龍亂撞亂動,雷電用疾勁暴力畫破這世界震裂天空,狂奔雨中,視野矇矓,狂叫著Lorelei,sweet Lorelei,神秘的Lorelei,居於風眼中,活著只喜歡破壞,事後無蹤。(《暴風女神Lorelei》譚詠麟唱)
它叫孤寂,它又名回憶,它,要以過往當作刺刀……極累極累,硬去找節目麻醉,但寂寞又再跟我入人堆,似刺客那刺刀,任務是令我心碎。(《刺客》譚詠麟唱)
在遠方有一山洞,名字就叫「美夢」,洞裡花開透,送走悲哀苦痛,藍色小馬爭跳動……洞裡心不痛,雪花飛也不凍,銀色鸚鵡講故夢……(《夢之洞》葉振棠唱)
雖然,這裡已佔了千多字的篇幅,卻只是僅佔林振強那些巧喻妙想的很小部份。而單是看這裡列舉的,每一例子都是令人有想落天外之感的。其中像「踏着月星盡獻技,地球着迷跳起」、「長夜似把黑紗扇,輕撥着,使地球忘掉這刻幾點鐘」那恢弘的想像,詩仙李白有時也會給比下去。
林振強是如此不拘一格,幾乎每首歌詞,他都要千方百計擠點新意新角度,或用奇詭的想像力,或用妙趣的誇張,或用擬人法,或強調某個本來很平凡的字詞,或用遠關係的比喻,務求刷新讀者的感受。筆者可以肯定,這是林振強本身的性格使然,正如他從來耐不住沉悶刻板的工作的情況一樣。
不過,林振強的詞也往往有新而不深的毛病,即只有「標奇立異」的包裝,而沒有足以叫人玩味不已的內涵。這方面,筆者聯想到黃國彬對李白的評點:如果好詩是一匹異獸,一隻珍禽,李白會張其勁弩,搭其利矢,睨其眼睛,從容灑脫,扣機栝而射之;不中,就顧而之他了。
林振強偶然也是這種情況,把「標奇立異」的箭放了出去,卻可能只是擦過珍禽異獸的身體,但他已顧而他去了。
另一個比喻也許更貼切,林振強是打石油井高手,每天可以開一個新井,只是,往往不保證新井可深及油層,因為,他缺乏耐力在深度方面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