粵語歌文化歷史研究者,喜歡鑽研文字與音樂的創作,也喜愛數學與棋藝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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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4-13 10:14:45
「也不是特別刻意的。這個筆名,我中學時已用的了,它包含着自己的一些往事。」
「是哪一類往事。」
「關於初戀的。」向雪懷有所保留的答。
「你是怎樣獲得替唱片公司填詞的機會的?」
「這要回溯四、五年前,寶麗金剛發展自己的錄音室的時候,那時我剛讀畢中七,考不上大學,便進了寶麗金錄音室工作,因新啟用,人手很少,接到填詞人交來的歌詞,我們都經常比劃一番,監製關維麟見我對填詞也有點兒見解和興趣,就給機會我試試。」
「處女作是哪一首?」
「《夢的徘徊》,陳秋霞唱的。那時初寫覺得很難,因經驗不夠,而流行曲歌詞畢竟要在商言商,寫了幾首都不大流行,本以為要在填詞人的行列中自動淡出的了。幸好,替譚詠麟寫的《雨絲情愁》得到流行,這才得以繼續有機會填下去。說實話,《雨絲情愁》也是我自己最喜歡的作品之一,因為那時填詞盛行將一句話發展成歌詞,《雨絲情愁》卻完全走另一種路線,完全是電影感的,而當中的情節,也有些自己過去的傻事的影子。」
「不過,我覺得你最成功的似乎是替譚詠麟填的《遲來的春天》,試過好一個時期,人們口頭都掛着『遲來的春天』這幾個字呢!」我讚美地說。
「的確,這首作品我是捉着了一般人的心理,事實上,我也感到社會中是有許多這樣的事例的,而我剛好又遇上一首適合的歌調,便填了這首《遲來的春天》。有時這也真要說說運氣,平時我也不斷累積題材的,但很難遇上適合的曲調。」
「是呀,近期你的選材也頗廣泛,如寫同性戀問題的《壞了的指南針》、寫舞娘生涯的《午夜麗人》、寫老人心聲的《老者的獨白》,你是否也在響應所謂的『非情歌運動』。」
「不,是我自己早就抱有這個理想,求能少寫太商業的情歌,多寫一點反映社會普遍人心的問題。要寫商業性的情歌其實不難,但我覺得這樣寫沒有意思,我喜歡盡量發揮自己構思和積累題材,當然,字眼上唱片公司可以和我斟酌,但命意卻不可以改,他們不喜歡的可以不要,要了我也不理會唱片公司會把該作品放在唱片的第一面第一首還是第二面最末的一首。」
「唱片公司會有這樣多機會給你自由發揮嗎?」
「所以,我有時也要求唱片公司能多給我一點時間去認真構思。如果他們要趕,那就沒有法子了。不過,事實上唱片公司肯給我自由發揮的機會不多,我只能一有機會就抓着。」
向雪懷說到這裡,忽又語氣一轉:「但我目前也有個隱憂,不知寫這類『非情歌』可以寫多久。情歌畢竟是永恆的,同一題材翻來覆去寫一千遍一萬遍都不覺重覆,但非情歌的題材,每一樣只能寫一次,再寫就予人有重覆的感覺。」
「會這樣的嗎?」
「因為情歌的愛愛恨恨,畢竟很易引起共鳴,而非愛情歌曲的題材,就如我寫的《午夜麗人》,第一次寫會覺得不錯,再寫同樣題材就會予人重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