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走──說《皇后大道東》(9)

 

　　林夕為羅大佑的《皇后大道東》集錦碟填了五首歌，其中《出走》是較受忽略的一首。這《出走》是電影《勇闖天下》的主題曲，由夏韶聲主唱，然而歌曲完全可以獨立欣賞，甚至由此而想到不少從極權國家出走的藝術界、政界人士。

 

　　在我看來，林夕填這首《出走》，不免有些虎頭蛇尾，前大半段筆力千鈞，一字一詞都是犀利的招式，但到後段如：「也許出走，始終有動亂叫號……」那「動亂」、「叫號」放在一起只覺牽強，也接不住上文下理。事實上，《出走》似乎保留前四段歌詞，詞意已經很完足，其後兩段，竟覺是蛇足。

 

　　詞的第一段便奮力迸出心頭熱血：

 

　　「出走，不管進步或退後，不管拒絕或接受，有萬條流亡理由。」

 

　　這是不顧一切，先出走才算，只因有太多理由支持自己非流亡不可。本來，「不顧一切出走」六個字已可概言這一段的詞意，但為了配合樂句，林夕聰明的運用了兩組正反義詞串成排比句，不但沒有拖沓之弊，反而增強了詞句的氣勢，意象也豐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