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三毛作品第15號：回聲》(5)

　　

 

 

　　《謎》的伴奏比《軌外》更簡單，只用幾把結他，歌詞亦很短很淺白：「當時實在年紀小，我的愁，我的苦，媽媽，妳不要以為，它不是真的。而我是這麼的不明白，今生的起步，要等到甚麼時候。」不過，假如細心的話，也許能從這文字和娓娓的歌聲中咀嚼出一些感受來，雖說少年不識愁滋味，你或我小時候都曾經有過一些莫名的憂慮，常常得不到大人的同情和了解。

 

　　「……人類生生死死了幾千年，愛是一回事，了解又是一回事，寫到這兒，又看了一眼母親，我突然感到辛酸，她的苦和愁，我又明白了多少呢？」看了三毛這段附言，更加感覺到，《謎》所包藏的言外意並不簡單，只是，我們有時懶得想深一層。

 

　　三毛把這歌名之曰《謎》，自然是迷於「今生的起步，要等到甚麼時候」這個大問號，但，怎樣才算是「今生的起步」呢？相信，不同的人便有不同的答案。記得多年前葉振棠的《人生長跑》這樣唱道：「只要起點去到了，就要起步，不管高山有幾高」，是多麼的決斷和豪邁，不過，「今生的起步，要等到甚麼時候」那種惆悵，更接近真實的人生經驗。這也叫我想起「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的人生第一境界。